白荆城,济心堂。

空应囚哀叹地对着姬少瑞讲出了连山忽然消失不见,这便叫姬少瑞亦是在惊讶之余疑惑不已,按照缱梦姑娘所言,连山在帝丘城打破了身体之内的封印,即便是缱梦姑娘拼尽力相救,没有一年半载连山亦是难以下的了床榻。

为此姬少瑞便连忙向空应囚询问着到底发生了何事,只是空应囚摇着头,叹息不断。

原来自离开帝丘后,连山便再未开口讲过话,昨夜蜉蝣照看他之时,连山竟是开了口。蜉蝣一时间激动不已,连忙叫来了缱梦姑娘,他们说了不过一刻便又没了声音。今早起来,空有灵前去给连山送吃食,便发现连山不见了。

众人皆是极为担忧,便匆匆外出去寻找连山,留下空应囚一人守在济心堂。缱梦姑娘更是心急如焚,眼下连山的身体状况极差,随时可有消亡之险,他这般突兀的消失不见,缱梦姑娘甚至担心他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听罢空应囚所言,姬少瑞亦是心中焦急,值此多事之秋,到底竟是没有一处安宁。姬少瑞不禁思量着,连山对白荆城算不得熟悉,若是突然离开想必不会走的太远,只是偌大的白荆城中独寻一人却亦是不容易之事。

于是,姬少瑞亦加入了寻找连山的行列。

就这般一天便过去了,众人疲惫地回到济心堂,彼此相望亦只能叹息摇头。蜉蝣更是自责不已,只道一切皆是自己之过。昨夜连山曾问他,始抓走白小露之时,他隐约听到白小露哭着说了些什么。那时蜉蝣已被姬少瑞带到了远处,便未听到白小露的话。蜉蝣支吾着不知如何回答,连山便就未再问了。

无论空有灵如何劝慰,蜉蝣总觉得自己对不住连山。众人商议着休息一夜再继续找连山,蜉蝣却是不依,匆匆吃了些晚膳便又离开济心堂去寻找连山。

唯有姬少瑞明白,蜉蝣将这一切之事皆是看做自己之过,皆是因他的一份执念而起。姬少瑞很想告诉蜉蝣,即便没有他,所有的一切亦是会发生,这便是宿命所定。蜉蝣却只将一切悲剧的根源揽到了自己的身上,甚至直言倘若他留在那东极孤岛一生,便不会为他人带去灾难。

匆匆一夜,漫长而清冷。

济心堂的客房内,相柳安静地躺在床榻上,月光洒在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平静淡然,似乎相柳早已沉浸在一个不会醒来的梦里,只是没人知道那个梦境里的故事。蜉蝣则是失魂落魄地走在白荆城的大街小巷中,寂静的街道上却并不只有他一人,空有灵悄悄地跟在他身后的不远处。

苍穹高远,亘古未变,星辰交替,即便寂灭亦会重燃。在世人的眼中,神明便是屹立于星辰之上,怜悯地俯视着九州四极,无数次仰望星辰虔诚地祈祷,祈求着神明宽恕所有的错误。

只是,很少有人会直面神明走向自我救赎。

……

丰山。

这是自神明创世以来,从未有世人踏足过的地方,是各氏族典籍中记载着的禁地,甚至不可以被提及。

所有阳光似乎都在这里消失了,唯有流水安静淌过,以及那水中闪烁不断的荧光。

“你来这里做什么?”一声怒吼打破了死寂,隐隐中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水边。

“我自然是来看看你。瞧瞧你这瞎眼的模样...”一个声音戏谑地笑着,自黑暗中渐渐靠近那高大的身影。

那高大的身影似是有些愠怒,前足用力一踏,地面霎时便裂开道道沟壑,平静地水面亦是激荡起一阵巨浪。“哼!无须看亦记得你那丑陋的模样,烛九阴,我本以为你会永远躲起来。”

“嘿嘿,如今我偏偏不躲了。我瞧着庆麟不在,你到底暴躁了不少。话说你等待了多少载了,可遇上那个人了,云麒?”烛九阴盯着那高大的身影说道。

云麒倒也懒得理会烛九阴的话,转过巨大的身躯便欲离开。烛九阴见状反倒有些急了,三两步走到云麒身前拦住它的去路,笑道:“别急着走啊。咱们怕是有近万载未见了吧,我倒是想与你叙叙旧。”

“哼!”云麒冷哼一身停下了脚步,冷言道:“昔时离开不周你倒是决绝的很。”

烛九阴微微一怔,随即又笑道:“总有些事我亦无能为力,只是我不能如你一般双眼一闭。不过,这些年我并未无所事事,我一直守着那孩子。哎...自从他离开钟山也快一载了,我倒是有些想念他。”

“什么孩子?”云麒生了些好奇地问道,便坐定下来。

“皇羲大人留下的孩子——最后的神之子。莫非你竟不知?”这下换作烛九阴有些好奇了,“虽说有些顽皮,却是个善良的孩子,不过却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难道会是他?...”云麒忽是嘀咕道,巨大的爪子亦是不由地抓紧了地面。

烛九阴又上前两步靠近了云麒,伸长脖子试探着问道:“你嘀咕什么呢?跟我也说说。”云麒见他靠近似有一丝不悦,扭头道:“离我远些。”烛九阴有些丧气,耷拉着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烛九阴,你去带那最后的神之子来我这里。父亲大人留有东西给他。”云麒忽是说道。

“我也不知他在哪里。最后见他之时,他说他要去找白泽便欢天喜地地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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