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连山,从未这般冰冷无情过。从微笑到肃杀亦不过短短一瞬。

只是,这样的连山却是叫白小露感到陌生,甚至白小露根本想不明白,为何连山忽然变作了这般模样。

“你到底想做什么?”白小露急忙拉住连山的衣袖问道。

“解决眼前的问题。”连山淡然地说道,“至于其他我暂时亦想不到办法。”

一旁的蜉蝣闻言亦是不免惊诧,从前的连山是断然不会这般想亦不会这般说,大抵相柳受伤昏迷一事确实叫连山受了不小的打击,又或是他曾言及的那位“莲”如今生死不明的缘故。

思及于此,蜉蝣立即对连山说道:“连山,不要这般冲动。若是你冲动之下杀了使徒而招致神使前来,又当如何是好?届时的危险便就更难以应对了...”

其实蜉蝣之担心并非无理,毕竟前次初代神使静与繁前来的时候,连山对于她们根本可说是束手无策,甚至最后险些身体碎裂而亡。

此刻的姬少瑞心中亦是有些陈杂,自从回到帝丘的那日起,似乎所有的一切皆是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与预料,族中之事已是让人疲于应对,更何况使徒之事。倘若连山真的杀掉了使徒紫薇垣,那对于帝丘城而言便成了一场无止境的灾劫,神使降临之时,便是城中八十万族人无辜死去的时刻。

“你可是打算前去不周找莲?”白小露忽是问道。

连山并未回答,只是静静地望着白小露。这一瞬间,连山仿佛觉得自己变作透明一般,轻易便被白小露看穿了自己的念想。

这几次的谈话仿佛总是这般久轻易陷入了维谷之间,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想法与执着,亦是有着自己不可退让的一面。只是无论怎样,总会在这般情况中做出退让。从前退让的人总是相柳,他会依着连山的性子,这一次退让的人却变成了白小露。

“待到阻止了使徒之后,我便同你一起回到不周去。”白小露深吸一口气说道,“只是你不要冲动去找使徒,这里毕竟是帝鸿氏的城池,我们还是应多听听姬将军的说法。”

姬少瑞闻言亦是立即将话接了过来,正色道:“其实诸般因由亦是有我的过错,待到祭典那日我会亲自前去阻止使徒的阴谋。”

此言一出倒是叫蜉蝣极是意外,如若姬少瑞当真那般做了,其实亦与前去送死无异,甚至会毁掉他半世之英名...蜉蝣断然不愿此事的发生,便立即说道:“即便如此亦不能证明使徒所为乃害人之举,你何必冒这般风险。”

姬少瑞闻言淡淡一笑道:“以我姬少瑞之名,必会有人相信。事后即便我受些惩罚总好过一场浩劫的发生。”

……

“连山,姬将军所言的方法你觉得可行吗?”离开姬少瑞的房间后,蜉蝣拉住连山问道。

连山摇了摇头,说道:“恰如你所言,老伯不过是想牺牲自己罢了。”

“我还有一个办法,虽是有些冒险之嫌。”蜉蝣思虑半晌,终是附耳对连山说出了自己的一番想法。

一旁的白小露很是好奇蜉蝣到底说了什么,连山的脸上竟是出现了一丝笑意。当蜉蝣说完之后,连山更是不住地点头,似是赞同了蜉蝣的说法。

“你们在悄悄说什么?”白小露疑惑地问道。

连山微微一笑,将蜉蝣所言轻声地对白小露道出。只见白小露亦是不断地点着头,嘴角亦是轻轻上扬。

其实蜉蝣的办法虽是冒险了一些,但是却可免除不少的麻烦,三人商议着一旦解决了帝丘城的祭典便立即回白荆城去找到相柳。

……

九州四极万民最为期盼的一天终是到来了——娲皇祭祀大典。千万载前,神明创世造人,功德可颂千秋,为世人所永世传唱。对神明的礼敬,乃是所有氏族唯一共同不变之处。

帝丘城中皆是一派欢乐喜庆之色,自各氏族前来的节使与巫者皆是纷纷赶往帝丘城外的祭典庙宇。城中帝鸿氏族人亦纷纷换上新衣,纷纷奏响和美之笙乐,以歌唱神明之恩赐。

而城外的祭典庙宇更是布置的极是隆重华丽,挂满了祭典彩幡,巫者们亦是早早就在庙宇之中吟诵着悠远空灵的巫语。

帝鸿氏一族几乎所以权贵之人皆是到场,便是连在承兴宫之中久不见人的族长姬少典亦是身着一袭华服,出现在了祭典庙宇之中。作为族长公子的姬玄嚣亦带着两位新婚的妻子一并来到了祭典庙宇。

只是空幽昙的脸上却是没有那般喜色,这般祭典倒是让她想起了若水城。昔时,她还是若水城庙宇的巫者,亦是随着大巫空应囚参加了多次的祭典...不知大巫现在到底在哪儿,亦不知小师妹空有灵如今是否还好...空幽昙的心中想起他们的时候总是充满了惆怅。

不过此时更叫空幽昙担忧的却是另一件事,那便是帝鸿氏的大巫姬桓彗。

那天傍晚,姬玄嚣曾是带着她前去了城西的庙宇去借阅上古典籍。便是在那时候,空幽昙便瞧见了大巫姬桓彗,他一人站在一间偏殿之中,仿若雕像一般。由于距离较远,空幽昙亦是只能看到姬桓彗的背影。

空幽昙凭着自己的巫法当即便感应到那大巫姬桓彗竟是没有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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