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将至,如此时刻便是最暗之时,甚至连那微熹的星芒亦是黯淡了下去。

在那间废弃的茅草屋内,火堆噼啪作响的燃烧着,空应囚抬手遮住了自己的脸庞,眼泪亦是止不住地掉落。

只是空应囚的一番讲述之后,连山却是不得不思虑着空应囚所言之事。

其之一,那帝丘城那供奉庙宇为何会换了使徒,从前的使徒乃是由娲皇大人亲自所造,他们忽然离开,难道是回到了不周?...其之二,为何空应囚会在那双蛇巫阵中察觉到神之血的气息,初代神使到底想做什么?...

或许,这一切的答案只有那不周神殿中的初代神使始一人知晓罢了。

只是即将天亮,连山三人带着空应囚亦不好一直躲在这废弃的茅草屋之中,毕竟四下里依旧有搜捕的帝鸿氏兵士。蜉蝣当下便建议尽快离开此处,将空应囚带至更为安的地方休养。

空应囚闻言亦是挣扎着起身,在蜉蝣的搀扶之下,四人趁着破晓时分的黑暗向着帝丘城而去,历经辗转总算是回到了“溧水客栈”安置下来。

……

姬少瑞旧宅。

不管如何,卓立成总算是跟着卓禹臣回到了姬少瑞的旧宅,不过因擅自离营一事,卓立成亦是深觉愧对大将军,回到了宅邸之后,便低着头躲在卓禹臣的身后,不敢直视姬少瑞的目光。

其后,卓立成便是一夜未眠,躺在床榻之上睁大双眼。自昨日回到大将军的旧宅之后,大将军便是未对自己说过一句话,这不禁叫卓立成心中极是难受,一时间亦是想不明白其中因由。

卓禹臣与卓立成同宿在一间客房,亦是睡得不甚安稳,不断地瞧着卓立成在床榻之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几次想着起来与卓立成深谈一番亦是迟迟未动,毕竟许多事需要他独自细想深思。

待到天亮之后,姬少瑞并未在宅邸多做停留,而是身着一袭黑色长衫,腰系白夜便向着承兴宫而去。临行之前,姬少瑞命卓禹臣务必看好卓立成,不许他在胡闹,以免横生事端。

承兴宫正殿。

姬玄嚣是今日第一个踏入正殿的人,其实与往日并无不同。只是伴着旭日初升的光芒,姬玄嚣总觉心情舒畅,眼下叔叔姬少瑞可说是站在了自己的这一边,如此多少对大巫姬桓彗来说是个不小的麻烦,毕竟姬少瑞手握重兵,又在族中享有极高的威望。

窗边,晨风和煦温暖,姬玄嚣的嘴角透着一丝明亮的笑意。

“公子今日心情甚佳,可是有何喜事?”大巫姬桓彗拄着白玉长杖,徐徐向着姬玄嚣走来,只不过他的声音干哑中夹杂着一丝嘲弄,眼神亦是如鹰一般盯着姬玄嚣。

姬玄嚣闻言当即微微一惊,暗忖着姬桓彗从来没有这般早就来过承兴宫,今日这般早到想必便是因为姬少瑞的缘故。“大巫见笑了,我许久未曾沐浴过这般温暖的晨光,不免一时感慨我族如今之强盛,族人生活之安宁,故而有此一笑罢了。”姬玄嚣微笑着说道。

“老朽还以为是公子与大将军多年未见,重逢之欣喜胜于其他。”姬桓彗边说着,边放下白玉长杖,走到大殿正座旁那张桌榻边坐下。

姬玄嚣却是继续微笑道:“叔侄相逢却也是喜事一桩,叔叔身为我族之大将军,亦是族中年轻一辈男子仰望崇拜之人。不过我却是比不得叔叔那般志勇冠绝罢了。”

“只可惜大将军至今未婚亦未有子嗣,否则其子必定亦是人中之杰。”姬桓彗捋着他那稀疏花白的胡须感叹道。

此言一出,姬玄嚣忽是微微变了脸色,虽是依旧站在窗边瞧着姬桓彗的背影,心中却是颇有不平。的确,自己的父亲虽是族长,不过却是沉迷酒色声乐,实在不像叔叔姬少瑞那般雄才大志,身为姬少典之子并非是玄嚣可以选择,姬桓彗亦此言无非只是为了贬低自己罢了。

正当大殿之内陷入一片安静之时,只见姬少瑞朗步走了进来。

姬少瑞一眼便瞧见了坐在正座旁的大巫姬桓彗,如今他那老态龙钟的模样倒是叫姬少瑞暗暗惊讶,未曾想岁月竟是这般不饶人,多年前离开帝丘城的时候,姬桓彗虽是年老,却是精神矍铄。

“看来我来迟了,大巫想必等待许久了吧。”姬少瑞说道。

“一别十数载,大将军风华正茂,威风不减当年啊!老朽亦是才到不久,大将军无须介怀。”姬桓彗笑着回答道,此刻倒是不见他平日里那般耳聋眼瞎的模样,尽是一幅气定神闲。

姬玄嚣连忙从床边向着姬少瑞走来,对着姬少瑞一阵寒暄。今日本是姬少瑞邀约姬桓彗前来,其目的便是为了城外那供奉庙宇,毕竟从前诸般皆是听闻,此事已经回到了帝丘城,便断然没有不亲自前去的道理。

“想来如今族中占卜一事皆由大巫一人操劳,实在是辛苦啊。我听闻娲皇祭祀大典将在城外庙宇进行,不知大巫为何会做此安排?”姬少瑞站在殿中那青铜黑熊图腾雕刻的旁边问道。

姬桓彗亦是有所准备而来,开口便回答道:“此乃昆仑使徒之要求,亦是神明之旨意。大将军可是对此有所不满意之处?”

“非也,我素来礼敬神明,断然不会质疑神明之旨意。不过,当年离开帝丘之时尚未能与昆仑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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