蜉蝣一句“堂叔”可谓是语出惊人。

谁又能想到这跋扈任性又爱说废话的公子文修竟是蜉蝣的堂叔,便是公子文修自己亦是闻言之后吓得不轻。适才两人坐在大石边上良久,公子文修只觉得蜉蝣这人有些傲慢,对他亦是有些不屑之情罢了。

“他怎么就成了你的堂叔了?”连山扶着尚且昏迷的相柳问道。

“见他第一眼我便认出来了...”蜉蝣无奈道,“大抵他早已不记得我了吧。”

白小露将悬停于公子文修头顶的掌刃收回,问道:“若是他将今夜之事泄露该如何是好?我们总不能将他一直带在身边吧。”

“神女姐姐,我以神明之名起誓,我断不会将今夜所见泄露半字。你便行行好,让我会去了吧。”公子文修连连告饶道,虽说自己是真的不记得认识过叫做蜉蝣的人,不过他认错了也好,总能让自己捡了条命。这连山与神女姐姐这般奇人哪是自己能招惹的起...

“哪会这般轻易放了你。”连山望着仍旧跪地未起的公子文修,继续说道:“你既然是城主之子,便找个宁静安之地,待我的两个兄弟养好了伤便放你走。”

的确,当务之急便是找个地方让相柳好好养伤。白小露回头望向方才与那西极七宿打斗之处——那一地翠绿碎片确实叫人不得不在意。

思及于此,白小露转身便走回了适才打斗之处,打算将西毕消失后所散落在地上的翠绿碎片一一拾起。只是白小露手指触碰到那翠绿碎片之时,便发现那翠绿碎片乃是玉片,而那玉片竟也并非是寻常之玉,乃是极为罕见的昆仑玉髓。

昔时在昆仑不周之时,那神殿前两尊父母亲大人的神像,便是由昆仑玉髓所雕刻而成。只是白小露更加不明白,为何那西极七宿周身燃起绿芒之后竟会碎成一地的碎片...难道...

一个极是恐怖的念头蹿入了白小露的心中,以致白小露根本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只是无论怎样还是先带着西毕消失后所留下的碎片走,若是相柳醒来再问他是否知晓个中详情。

当初在扶桑之岛时,连山仅以三滴神之血便是救了即将死去的上古神兽小青乌,如今相柳亦是饮下了一滴神之血却仅仅是止住了血而未能醒来。连山极是担忧,催促着公子文修尽快带路离开。

事已至此,哪还由得这平日里霸道的城主之子说句不是,思来想去,眼下除了自己的寝殿哪里还有其他安宁之处...随即便起身揉了揉酸痛的膝盖,带着连山等人再度走回了燧山城。

一路之上,便是连山背着昏迷的相柳静静地走在月光之下。公子文修这才想起来询问连山与神女姐姐白小露的名字,白小露便将名字告诉了公子文修。

到达了公子文修的寝殿之中,连山将相柳安置在公子文修那张巨大柔软的床榻之上。而方才寝殿之中被打昏的两个年轻女子却是早已不再寝殿之中。

待公子文修将寝殿大门关好之后,便悄悄扭头暗暗地打量着蜉蝣,更是命令奴仆备下了食物亲自端到了寝殿之中。城外之时,公子文修乃是亲眼目睹了连山割破手臂之后流出了金色的血,而身受重伤的蜉蝣饮下那滴金色的血登时便好转了...

“看来他必定能救得了母亲了...”公子文修心中暗道。其实公子文修虽是任性霸道,却并非是不明事理之人,连山身上散发出那神圣的气息虽是从未见过,亦是明白连山并非是寻常之人。

青铜火台边的桌榻边上,连山询问着蜉蝣白天分开之后所发生之事。

蜉蝣并未隐瞒,便将一路跟踪那西极七宿的所见所闻尽数告知了连山。只是当蜉蝣说道那西极七宿所言,钟山的莲已经死去之时,连山眼中竟是出现了前所唯有的盛怒之火!

一旁的白小露闻言更是惊诧,却是更为担心连山,遂急忙拉住连山,劝道:“那西极七宿所言未必为真,许是为了激怒相柳才会那般言辞。眼下相柳依旧昏迷,你不要自乱阵脚才好。而且,烛九阴亦在钟山,断不会坐视莲受到伤害的...”

听闻了白小露所言,连山握紧的双手却是依旧未松开,只是默默道:“倘若真是初代神使去了,怕是烛九阴亦是无能为力吧...”

“不会!”白小露急忙反驳道,“他与我是不同的,只是你不知他的来历罢了...”

只是连山脑中一片混乱,哪还理会一旁的白小露在说着什么。连山不由抬手紧紧地按住了胸口,那里一片空白。

“老太婆...你千万不要有事...”连山叹息着低沉地说道,眼中黯然无色。

白小露见连山忽是消沉了下来,心中更是担忧,咬了咬嘴唇,一时亦不知该如何安慰连山。于连山而言,莲是他生命之中极重要的存在,若是莲被杀了,怕将是对连山最大的打击了...

寝殿之中渐渐地安静了下来,仅剩火苗燃烧之声。

见连山那般悲伤之情,蜉蝣心中不禁自责不已。前往帝丘城的这个决定是他当日在无怀氏部族所提出的,而连山正是因朋友之情义才会走上前往帝丘城之路,若是那日尽早分别,连山应是早已回到了钟山,就不会在未滨城受身体碎裂之伤,相柳亦不会受今日之伤昏迷不醒...想来这一切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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