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日醒过来的时候,睁眼还是那紫色金线的帐顶,头倒也不痛了,身上也是神清气爽,并无半点不适。

越沈儿起身,茫然地看了看屋子,雕花菱窗,青瓷花瓶,飘着袅袅烟雾的白玉香炉,紫檀螺纹扣金丝的翘首小几,天水碧色绣姜黄葡萄纹锦缎的软枕,暗色蝙蝠纹的地毯,串着碧玉珠的垂帘,还有半人高的红珊瑚树伫立在月白纱帘一旁,楠木镂空雕花的屏风微微的透光过来,无一不暗暗流露出有钱的气息,看着不像是拿来软禁的屋子,更像是某个大家小姐的闺房。

越沈儿暗暗咋舌,下了床,走到那紫檀小几前去拿水壶,碰了碰壶壁,竟然还是温热的。

越沈儿倒了杯水给自己,慢吞吞咽下,站了一会儿,仍然没有任何不适,昨日夜里那一碗药似乎不但去了她的头痛,还去了她的满身疲惫。

越沈儿看着窗子上隐隐绰绰的暗影,放下杯子踏出屋外,倒是愣了一瞬。

这是一处布置极好的院落,坐北朝南,大门开在东侧,进门就是一处松树大盆景,松树裁剪有型,碎石搭出小小的假山,还栽了几朵花草在上,半遮不露地挡着院子里的景象。青石板在土皮上铺出路来,两侧种着葳蕤的花草盖住土皮。屋门正对的矮矮的白墙下种了几竿高高的翠竹,一溜蔓延到西侧,郁郁葱葱,顺着竹丛搭了一个凉棚,安置了软榻,铺了玉皮凉席,乌木小几上放着一把芭蕉叶编的蒲扇,旁边就是一把铜制香炉,想来是夏日燃艾驱蚊虫的。凉棚架子上面攀爬着藤蔓,绿油油的叶子伸展着,一时看不出是什么品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