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你跟你们主任挺紧的,那就负责天候监控病人家属,严防医闹。出了问题,我唯你是问!宣教科!你们要和市网管办联系上下联动、左右衔接,一旦发现网上有什么谣言要及时处理。还有——”

院长顿了一下:“外科停发一季度的奖金和站台费,作为病人医疗费免给医院造成损失的补偿。”

会场一片骚动,一直沉浸在激动和紧张中的文轩在问了身边的护士长后,才恍然回到了现实:‘医术好’顶个屁用,‘善于审时度势’顶个屁用,什么‘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更是狗屁!五年本科两年硕士下来,过着三班倒的日子,再努力再辛苦有什么用,还不是需要向父母伸手,如今停发奖金和站台费,扣完三金,就只剩一千多的基本工资了。什么人生赢家、时代弄潮儿,这一千多连吃饭都不够!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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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旧电梯继续艰难的吱嘎向上,文轩扬起的嘴角终于还是放下。他无奈地叹着气,抱着会诊记录本,无奈地跟随主任走进十八楼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

房间宽敞,一束阳光透过淡绿色绣花纱帘柔和地洒在窗前的桌子上,桌上摆满了康乃馨、马蹄莲、兰花和百合,花色繁多而素雅,在温暖的阳光下散发着淡淡清香。房间里欧式吊顶、欧式电视柜、真皮棕色长沙发等一应俱,若不是床前一堆的呼吸机、心脏监护仪等仪器,很难将这个豪华的房间与病房联系起来。

见他们进来,沙发上一个微胖、文儒的中年男人首先站起,床边握着患者手的中年女人随后也站起,她凌乱的头发里夹杂着许多银丝。或许因为起地急了些,她摇晃了两下,手扶住床边,才稳了下来。

这就是那特殊患者的父母,事发两个多星期,他和医院严防死守的重点对象。可是,这两位一直显得十分安静,处处配合医院,没有预料中的医闹。这让医院领导十分惊讶,过于的平静让他们甚至怀疑,是否暗藏阴谋,是否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至于床上躺着的那位就是传说中死而复生的奇人,她一直在昏迷、清醒、再昏迷、再清醒中徘徊。

这位娇气的小姑娘无论昏迷和清醒都在喊痛,让她原本娇贵、优雅的母亲活活累成中年大妈。两个多星期来,文轩唯一听到的人话就是,几天前,这位小公主居然开口问她的母亲:医药费是不是很贵?

你也知道贵?!看这满屋的鲜花,满屋的水果蓝,你就是个幸福的、被宠坏的小公主。你住得可是医院最豪华的病房,这可是我们科人口里抠出来的!你知道我住什么房间,我父母住什么房间吗...

文轩微微蹙着眉头站立在病床前。小姑娘回以他和主任一个热情的笑容,她完不记得自己死而复生的经历,连车祸怎么发生的都没印象。

毕竟年轻,这两天她迅速好转,回荡在房间里的笑声也逐渐增多。今天,是让患者了解自己真实情况的时候。在这之前,他们已和患者的父母多次商量,在无法再拖延的情况下,最终他们决定由谭主任来告知患者。

菲阳的病房里,谭主任艰难地解释完病情后,他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一辈子都得在轮椅上生活了?”

谭主任无奈地点了头。病房里的空气凝结,文轩屏住气,耳膜收紧,他等待司空见惯地爆发。

从医不过三年,但这种情况下病人的崩溃,亲人们的悲痛欲绝,他已见怪不怪。

果然,他听到了病床栏杆的颤动声,那是父亲紧握栏杆的双手发出的,作为母亲的安冉握着女儿的手,双眼紧闭,双唇在止不住地颤抖。

他将目光转向患者,女孩的脸由憔楚的苍白转为激动的绯红,一双机灵的有些鸡贼的大眼睛忽上忽下地乱转。终于,那目光锁定在她母亲的脸上。忽然,那圆溜溜的大眼睛变成月牙型,弯弯的嘴唇也配合成月牙型,整个脸就是个标准的QQ微笑表情。

“嘻嘻——太好了,我可以天天睡懒觉,不用再为该死的晨跑,瞎扯各种各样的理由了!”

这是什么操作?

文轩惊讶地看着这位无厘头丫头,建国和安冉也愣住了。

只有当事人——菲阳心里飞出无数个“草泥马”:戏精啊?!你!演戏演成习惯了吗?半身瘫痪了呀!这——意味着再也无法肆意地奔跑,再也无法和狐朋狗友,勾肩搭背的在街上、马路上闲逛;更别提有朝一日作为环球地理的摄影记者周游世界。你甚至连站起来走个路都成了奢望!......

一句豪言壮语后,菲阳浆糊般的脑袋,一路无力地下滑。

“宝贝!别这样,要想哭就哭出来吧!”安冉泣不成声,背后的阳光在脸上留下更深的阴影。

文轩看着那张QQ脸艰难地转向了她的父亲,可中年男人的憔悴程度也没比她的母亲好上许多。

月牙型的眼角好像有些亮光,她在深呼吸,接着月牙型的嘴巴里又吐出了一句:“爸,你会给我买轮椅吧?”

父亲建国愣了一下,也努力地挤了个笑容,不情愿地说:“是。”

“我要那种电动的,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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