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定睛怔怔看着冯毅道:“贤侄是不是危言耸听,世叔不知道,但是贤侄说朱允炆继储,我蓝家会有灭门之祸,是不是有些过了?”

冯毅无比慎重的摇头道:“不仅没过,而且小侄可以断言,若陛下下手,世叔必然首当其冲,甚至再掀大案都未尝没有可能。”

“哦?说来听听?”

“很简单,朱允炆没有太子的威望,他根本震慑不住开国勋门和如同世叔这样功勋彪炳的带兵大将,但是最重要的原因还是世叔、常家和熥殿下牵扯太深,就算是防患于未然,陛下也必定会对熥殿下一系动手,届时别说世叔和郑国公府,就算是小侄祖父多半都会被牵连其中。”

蓝玉眉头深锁,似乎在咀嚼冯毅所言。

“陛下难道会不担心他万年之后,朱允炆继位之时,如世叔这样的勋门大将打出一个什么旗号来扶熥殿下上位?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世叔觉得以陛下之狠辣,陛下是否会坐视不理,会不会将所有的隐患在他还在世的时候以无比强横的手腕将之扼杀于摇篮之中?

会!肯定会!一定会!世叔可以对小侄的话将信将疑甚至完不信,但是世叔敢赌吗?

世叔在朝野间以跋扈、桀骜闻名,这些可以是小节但同样也可能是大过,世叔攻打喜峰口这样的大过陛下都能隐忍不责,是因为觉得世叔能成为太子的臂膀之助。

可当有一天这臂助成为新君的掣肘甚至威胁,成为一根根刺的时候,陛下若不将刺拔光了,将一个安稳天下交到新君手上,他也就不是陛下了。”

蓝玉冷笑一声道:“贤侄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朱允炆能继储,但是世叔觉得继储的必定是朱允熥,那么贤侄所说的一切就将会是无稽之谈。”

“世叔说的是,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没有万一。”蓝玉冷哼一声,昔日那位纵横沙场,战功赫赫的无敌战将带着滔天的血海横亘在了冯毅的面前。

冯毅轻叹起身,拱手道:“说到口干,世叔却还是不信,小侄也是为之奈何,看来只有早做打算,免得到头来身首异处了。”

蓝玉本打算抬腿走人,闻言脚下一顿皱眉道:“贤侄就这么肯定太子会死?朱允炆一定会被立储?”

“肯定,且绝无意外,而且肯定只要世叔置若罔闻,朱允炆被立储后一年内,凉国公府就会大祸临头。”

“你哪来的自信?”

冯毅嘴角微动,最后心一横道:“因为仙人闲谈……”

“什么?”蓝玉没听真切。

冯毅硬起头皮开始瞎扯,自然又一次扯上白胡子老头,反正扯多了,混个脸熟。

蓝玉哈哈大笑道:“贤侄就凭此等无稽之梦就急吼吼的来见世叔,说了这么多的荒诞之言?”

此刻蓝玉觉得自己的智商已然受到了无比强烈的侮辱。

“小侄可以与世叔打一个赌!”

蓝玉已经微微动怒,不过冯毅毕竟是勋门小辈,故而才没发作,此时听问冯毅竟然要跟他打赌,不禁好笑道:“什么赌?赌什么?”

冯毅低声道:“小侄若是赢了,以后希望世叔能帮小侄三个忙。”

“那你要是输了呢?”

“小侄不会输。”

蓝玉差点没噎死,这他么的就是空手套白狼吧,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这样吧,小侄最近在在京城也是声名鹊起,若是小侄输了就拿三首不输《蝶恋花》的词出来给蓝春兄弟,扬一样蓝春兄弟的才名如何?”

“将门世家可不稀罕什么文名才名,不过那《蝶恋花》当真是你所作?”

“自然,如假包换!”

“那好,看在贤侄也拿不出别的份上,世叔就勉强答应你了,说把赌什么?”

冯毅笑道:“那小侄便先谢过世叔了,既然世叔不信仙人之说,那小侄便将仙人预言说上两件。”

“哪两件?”

冯毅环顾四周低声道:“其一,太子朱标会于本月二十五,也就是十天后薨逝。”

蓝玉一惊,虽然他得到的消息称太子已经冰邪入髓,药石难救,差不多就这几天,最多也撑不到下个月的消息,可冯毅竟然说的这般信誓旦旦,说出如此准确的时间,如何不让他心惊。

“第二件呢?”

“第二件就是太子薨逝之后的谥号,最终朝廷给太子议定的谥号是懿文二字。”

蓝玉咽了口水,太子之疾如今讳莫如深,群臣谁也不敢妄言,免得触怒皇帝被当廷仗杀,如此一来,自然不可能提前为太子议谥。

现在冯毅不但信誓旦旦的预言太子薨逝之日还能斩钉截铁的说出太子谥号,若果真都是对的。

蓝玉脊背上不禁浮上一层密汗。

那说明鬼神仙人之说未必无稽,那么朱允炆继储当真也被仙人预言。

那么朱允炆被立储之后,蓝家、郑家的灭门之祸是仙人所说还是冯毅自己分析。

另外,仙人之言自是天意,天意不可违,未雨绸缪难道不是逆天改命!

“若你赢了,你要世叔如何?”

冯毅舒了口气,他赌对了也赌赢了,任何人都不可能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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