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崔氏指桑骂槐,傅诗悦抿了嘴巴,嘴巴里的牙齿抵住舌尖,她劝自己别放在心上,只当是一只狗自耳边乱吠,脑海里浮现出崔氏的狗头,尖尖的耳朵,黑黑的脸,“噗嗤”一声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几人俱是一头雾水,想不通这三小姐有甚好笑的,不是被取笑了吗?

傅舒窈看着倒是挺欣赏她这个性子的,在这后宅里,能有这般性子已是不易了。

崔氏的脸色更加难看了,真是小贱蹄子,不愧是庶子教养的。

傅老夫人心底还是不忍就这般看着崔氏不顺的,也开口转移话题,“悦丫头,去挑见衣裳吧,那是你大婶娘命人做的,明日去赏花宴穿了,让人家都瞧瞧赞咱们靖武侯府的小姐。”

“是,孙儿都听祖母的,明日定不会丢了靖武侯府的脸。”一脸的仰慕,极大的满足傅老夫人的虚荣心。

傅诗悦又对着沈氏俯身谢礼,笑容亲昵道:“侄女儿多谢大婶娘,大婶娘可真真好哩,侄女儿的衣裳都穿不完啦!”

言罢靠向傅舒窈,已是亲昵地抓住了她的手臂,笑嘻嘻言:“大姐姐可是选好了衣裳,等大姐姐选好了,二姐姐选好了,我再选吧!”

沈氏也暗恼崔氏的不识趣,接话夸道:“还是三弟妹会教,竟把三小姐教的这般懂事,教我好生羡慕。”

崔氏不屑瘪嘴,装模作样罢了,哼......

傅老夫人也不开口叫傅舒窈先挑了衣裳,几人就这般坐的坐、站的站,十分有默契的等着傅舒桐回府。

蓦地,傅老夫人揉着太阳穴语:“这几日也不知怎的这头又不大舒服了,老是隐隐昏昏沉沉的,还有些疼,唉!!我这老太婆真是老啦,不中用啦!”

饶是知道傅老夫人是故意的,傅舒窈有些好奇她又想搞什么幺蛾子了,脸上却是关心的神情,忙问:“祖母怎么了?可是受了风才这般?”

傅老夫人对她接话很满意,有问才有答嘛。在无人看见的时候嘴角露出一抹笑。

有气无力言:“唉,不知怎的,大夫开的药也不见的多管用了,哎哟,哎哟哟哟,疼。”

沈氏也关怀地问了几句,崔氏已是自告奋勇地给傅老夫人按摩了。傅老夫人一见她便沉了眼睑,这蠢东西,苦力活凑上来作死啊。

傅老夫人罢了罢手,嗓音沙哑言:“陆氏来吧,陆氏按的比你上道。”

陆氏本是想当个透明人,早早选好衣裳回了落梅轩去,没承想傅老夫人还记着之前的气,想着整治她呢!

她送了一口气,还好是按摩,不是跪地祈福什么的。

她不敢慢走,迈开脚步就站在傅老夫人身后,傅老夫人放下手,留了位置给陆氏。

动作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总之傅老夫人是乐意这个庶子媳妇伺候她的,就像当年花姨娘也是这般伺候她一般。

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也不管堂中的几人。

张妈妈见老夫人眯眼休息,做了个手势,傅舒窈只见脸上有一颗痣的秋菊走了出去。

不多时,秋菊由回来,手里多了糕点,后边儿的小丫环端了水果盘和瓜子。

傅舒窈多看了几眼秋菊,这时候上瓜子,没搞错吗?这秋菊到底是谁的人呢?

这时候祖母已是安静休息了,若有人拿起瓜子便磕了起来,这声音吵到了祖母,后果------------

她又想到崔氏和沈氏既是大家夫人,自不会这般不懂事的嗑瓜子,可她和傅诗悦就不同了,万一没人提醒就嗑瓜子。

她瞧见傅诗悦并无要嗑瓜子的想法,也按捺住观察的心思,只往后示意了一下宝笙,宝笙点头,不引人注意地往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