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紧急的牛角号声以后,整个抱犊岭就像开锅的热水,顿时沸腾起来:拿枪的,拿剑的,拿棍的,一队队地朝着响起枪声和叫喊声的哨位方向跑去。

葫芦乱枪朝着四周扫射了一阵子,四周却静悄悄的没有动静了。

原来躲在暗处的杀手见到关云山倒地,任务完成,就没有再多打出一发子弹,于是偷偷地溜掉了。

葫芦放完空枪,望望四周静悄悄黑黢黢的环境,不敢擅离职守去追击,只是一边提着枪警惕着周围,一边眼看着鲜血从关云山的身下流出来,洇湿了脚下的土地。

葫芦的眼泪流出来:

“关连长,您可千万挺住啊!救兵马上就到了!”

虽然葫芦是第一次和关云山搭档值守,不过他对于这个急脾气的八路军大哥却很有好感。

葫芦是一年前开始正式被安排到哨位值守的。因为年龄小,性格有有点内向,所以如果遇上火爆脾气的队友,他就会被队友数落批评。

自从关云山上山值守以来,他经常在巡岗时过来看看葫芦,一是看葫芦年龄小,常常过来安慰他几句;二是如果遇到哪个脾气不好的同岗哨兵呵斥葫芦,关云山不但自己批评哨兵,而且还会向穆婴和抱犊岭值班领导反应情况。

如此几次三番地下来,抱犊岭的值守哨兵们再也没有人敢随便训斥葫芦了。

葫芦从心里感激关云山的关心和爱护。所以每次见到关云山,他都有一种见到亲人的感觉,而且连带着对所有在抱犊岭上值守的八路军战士都有一种莫名的好感。

可是如今看到自己最喜爱的大哥哥趴在冰凉的土地上流血,自己却不敢擅离职守去救护他,葫芦不禁痛哭失声:

“哥,您千万要挺住啊!”

……

……

穆婴和小豹子也快速赶到了现场。

不过等他们气喘吁吁地赶到现场的时候,关云山的身体已经被先期到达的卫生队员盖上了白布。

这意味着,关云山牺牲了!

穆婴和小豹子仔细盘问了葫芦关于整个事件发生的过程。

葫芦得知关云山牺牲,又吃惊又心疼,偌大的半大小子,哭的稀里哗啦,眼睛肿的像核桃。

“穆寨主,咱们,咱们要为关连长报仇啊!他死的太惨了!那么好的一个人!呜呜呜!”

“你先别哭,仔细想想刚才的过程,杀手是怎么枪击关连长的?”

穆婴一边安慰葫芦,一边和颜悦色地询问这个毛孩子。

葫芦继续抹着眼泪哭:

“关连长走出岗亭撒尿,完事后刚转过身来回岗亭,对面的庄稼地里就响起了枪声。我立刻举枪还击。可是那些杀手似乎是专门冲着关连长来的,见他倒地,就跑了,根本没有理我!呜呜呜,可怜关连长,那么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呜呜……”

“没有再发现别的异常?”

穆婴追问着。

“没有!我打了一阵子乱枪,杀手根本就没理会我。我本来想去追的,又怕他们乘虚通过哨位上山,所以我也就没敢擅离职守,没有去追他们,所以到现在根本连杀手什么模样也不知道!”

葫芦抽抽噎噎地述说着事情的过程。

“行了,你先下去吧,一会有事再找你!”

穆婴摆摆手,让门口的卫兵把葫芦带了下去。

……

……

“小豹子,对于关连长被暗杀这件事,你怎么看?”

屋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穆婴问小豹子。

小豹子沉思了一下回答道:

“穆寨主,我觉得,这次暗杀好像不是冲着咱们抱犊岭来的,而是冲着关连长来的!”

“不错,分析得很对!”

穆婴皱着眉头回应道:

“可是,你不觉得这事奇怪吗?现在咱们姑且先不管这个杀手是谁派来的,代表的是哪一方的力量,那他们跑到咱们抱犊岭的门口来暗杀一个八路军的连长的目的是什么呢?”

“他们不会是为了杀鸡给猴看,通过暗杀关连长吓唬我们抱犊岭吧?”

小豹子楞楞地问道:

“又或者,是关连长得罪什么人了,所以让人找上门来报复了?”

“你说的这两种情况都不太可能。你看,杀手要是为了吓唬我们,那他直接杀掉我们的人,效果不是更好?何苦要通过得罪八路军来警告我们?那不是给自己多立了一个敌人吗?这种六个指头挠痒痒的事,杀手不至于如此弱智吧?由此可见,凶手的这次暗杀不是针对咱们抱犊岭来的。”

“至于说关连长得罪人被报复的事情,就更不靠谱了,既是私人恩怨,杀手绝不会选择在我们抱犊岭的地盘上动手,那岂不是又得罪我们抱犊岭,与我们抱犊岭为敌了?”

穆婴抽丝剥茧地细细分析着。

“那,照你说这不为那不为的,杀手这么做的意图何在呢?”

小豹子有些迷茫了。

“我反复想了好几次,杀手之所以选择在陆团长刚离开抱犊岭就对他的手下下手,目的性很明确,在我们抓不到凶手的情况下,关连长竟然在我们抱犊岭不明不白地被人暗杀了,而我们的人却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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