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一木对周义的这句话倒是陷入了沉思:

“其实我早就觉得八路军那边未必是抱犊岭的最好选择,可是武老寨主一直青睐那边,我也没话说。穆婴现在也是沿着武寨主的老路走。所以,我只能跟着走,就算是为了追随老寨主吧。”

吕一木的口气里有些无可奈何。

周义望望已经喝得进入醉酒状态的吕一木,觉得可以把自己想说的话拿出来试探一下吕一木了。能说服他最好,如果说服不了他,即使他事后追究起来,自己也可以推说是酒后乱性说的话,不能当真的。

“吕副寨主,这么长时间看你在抱犊岭受憋屈,我有句话一直想说,不知道你领情不领情。”

吕一木头也没抬,边喝边问到:

“你我是兄弟,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不用那么遮遮掩掩的。”

周义压低了声音,凑近吕一木的耳边:

“你也知道,我是Y长官亲自点明派来整编抱犊岭的。我来的时候,Y长官许诺:一旦事情成功,财宝我拿一半,抱犊岭上的人马部归我负责,而且官升三级!”

“哦!”

吕一木睁开醉醺醺的眼睛,望了周义一眼:

“怎么,想让我帮你?”

周义听吕一木这么说,顿时一拍大腿嚷到:

“老兄真是聪明人,话听半句就明白。对了,我就是想告诉你,如果你肯帮我促成抱犊岭和国军合作,那这份功劳就是你的!财宝的一半和抱犊岭人马的领导权都给你,我只接受国军的官升三级。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不怎么样!”

吕一木不但没有周义想象中的激动,而且依旧没有抬头,似乎对周义的建议根本不屑一顾:

“你想让我背叛抱犊岭?做那种卖主求荣的事情?我告诉你,我吕一木是义和团的后代,从小在抱犊岭长大。虽然不甚成器,但老祖宗的教悔却不敢违背。所以,别用这种事情来烦我!”

“老兄此言差矣!”

周义见吕一木对自己的建议虽然反对,但也不是那种没有商量的余地,他眼珠一转,继续说道:

“我又不是让你投靠日本人,那样算是辱没祖宗。这抱犊岭不管将来姓国还是姓共,那不都是咱中国人的地盘?何谓背叛不背叛呢?”

“再说了老兄,你怎么也算是抱犊岭上的老资格了,论武艺,论功劳,当个寨主那是绰绰有余的。虽然武雄把寨主之位让给穆婴,但如果穆婴不能胜任,总不能眼看着抱犊岭毁在她手里吧?”

周义的这段话吕一木倒是没有反对,他继续低头喝酒,既不接茬周义的话,也不打断他继续说下去。

这让周义看到了一丝说服他的希望。

“既然你也不看好抱犊岭和八路军的合作,那为什么还听之任之,让穆婴在那里瞎折腾?万一哪一天把抱犊岭折腾没了,你这个义和团的遗民,又怎么对你们义和团的列祖列宗解释呢?说你为了愚忠,完不顾惜你们抱犊岭的前途和命运?”

“古代将士在外打仗,关键时刻还讲究‘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呢,就是让将士们自己根据战场形势变化来适当调整自己的战略和部署,以便能够取胜。而对于那些远在千里之外的君主,由于他们不了解战场的实际情况,所以对将士们的操控也就仅限于鞭长莫及了。”

“古人们尚能如此,那咱们现代人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学习呢?现在的抱犊岭形势,其实也可以说是到了能够‘君命有所不受’的时候,穆婴作为抱犊岭的寨主,如果她的决策被发现是不利于抱犊岭前途和命运的,你作为抱犊岭的将士,为什么就不能站出来制止呢?”

“俗话说得好,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同样,一个家园有难,难道作为家园里老资历的将士,就不能挺身而出,救自己的家园于危难之中吗?如果他为了拯救整个家园和寨民们的命运而忤逆了寨主的命令,那这样的行为是不是可以得到所有寨民们的谅解和拥护呢?”

周义说得口吐白沫,一旁的吕一木却听得无动于衷。

“事情就算如你所说,这事算不上是篡位,但那也绝对称得上是以下犯上吧?在江湖上传出去,我吕一木的名声不就完了吗?”

吕一木自小在江湖上混,对各种江湖规矩是很忌惮的。否则,一直对武雄让位给穆婴有微词的他,又怎会一直屈居在穆婴之下而无怨言呢?

“老兄,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却长着一个老古董的脑袋。”

周义显然对吕一木的冥顽不化有些不理解:

“你就算是以下犯上,如果能为抱犊岭谋得好前程,救寨民们于水火之中,又有何不可?皇帝还能轮流做呢,更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抱犊岭寨主之位?总不能因为武雄功劳盖世,寨主之位就在武家世袭吧?”

“更何况就算你如此愚忠,也未必换来武家的尊重。那武天霸也是满口仁义道德之人,却敢当你的面猥亵大嫂,那他所遵守的江湖道义又在哪里?还不是利用他们武家在抱犊岭上的特殊地位,来欺负侮辱你们这些手下人吗?对于这种恶人特权家庭,你愚忠它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周义凭借一张三寸不烂之舌,用上了吃奶的力气,口若悬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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