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嗷……”一阵动物的低鸣在耳际绕来绕去,睡梦中的她眼睫轻颤,意识在逐渐清醒。

“好了,雪羽,快下来,别调皮了,她还伤着,你要把人弄醒了。”醇厚的老者声音带着些许沧桑拨开她层层的朦胧睡梦。

宫念之躺在床上,嘤咛了一声,吃力的撑开眼皮。

眼前的景象像是没有调好的照相机焦距,从模糊到渐渐清晰,率先入眼的是层层相接的木板楼顶,木板因为时间关系,有些泛黄,她眨了眨眼,清醒的大眼缓缓绕过房内,一张四角方桌上放着一盏煤油灯和几个竹筒做成的杯子,下头围着由竹子搭建拼接而成的四张方凳,房内唯一的一扇木框窗上挂着一袭竹帘,如今正卷在窗顶,透过木窗,投射进些许暖煦的阳光。

简单朴素的装饰,清一色是用木头竹子搭建制作起来的,看起来古朴简单又不失清爽舒适。

“你醒了?”慈蔼的声响在很近的地方响起。

宫念之微微侧头,便看到了头顶上方映出了一张挂着花白胡须,笑的两眼弯成月牙状的老爷爷。

“嗷嗷……”动物的低鸣声离的更近,宫念之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一道白影晃过眼前,跃上被子,与她对视。

紫色的眼眸!她吃了一惊,眼前的竟是一头有着紫色瞳孔的白狐,还是,这只就是她上回在栖风崖上看到的那头?

只见它通体雪白,身形有些圆滚,尤其是那根尾巴,既长又宽,在半空中惬意的晃动,微微一扬,甚至能盖住整个身子,那硕长的毫无杂质的毛发在暖阳下灿灿闪动,亮的不可思议。

似乎不满宫念之忽视自己径自失神的表情,紫色的瞳孔闪动着异样的光彩,白狐嗷嗷两声,伸出爪子,在被子上抗议的挠了几下。

“雪羽,别胡闹了,快过来。”老者的声音带着无奈,还有几分无法忽视的宠溺,他挥了挥手,白狐瞥过头,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会,这才利索跃起身影,一下子就窜进了老者的怀里,撒娇的蹭了两下。

它听的懂人话吗?

看出宫念之眼中的诧异,老者捋了一把花白的胡子,然后低下头,看着怀里心满意足眯起眼开始打盹的小白狐,盈盈笑道:“这小家伙挺喜欢你的,它跟了我这么久,我还没见过它对谁理会过。”

宫念之撑了撑手臂,想要坐起身,老人家见状,将手中的白狐放在木桌上,然后过来将她身后的枕子垫起来,让她靠着。

见她坐妥了,老人家又转身,拿起木桌上的一个捣药罐,铛铛铛的捣起来。

“谢谢,是你救了我?”

坠下悬崖的那一幕太过清晰,她想,就算她只剩下最后一丝记忆也不可能忘记,君澈的话,君澈的表情,君澈留给她最后的哀嚎,只要她一闭上眼,都清晰的浮在眼前。

她没死,看来老天还是眷顾她的。

老人家看了眼陷入回忆的宫念之,径自将手中捣好的汁药倒进竹筒罐里,然后起身搬了把竹凳子坐在她跟前慢慢说道:“是雪羽在前面的溪涧里发现你,我才带你回来,那时候你已经只剩最后一口气了,外伤内伤都有,还发着高烧,你昏迷了三天三夜,靠它你才能活命,来,喝吧。”

老人家将手中的竹筒罐递到她跟前,示意她将这救命圣药喝掉。

宫念之伸手接过,竟瞧见里头的药汁呈血红色,里头甚至流动着丝丝窜动的流线。

这是……?

她难以置信的瞪大眼,这不正是跟上回满儿服下的汁液一模一样吗?

看出她的惊讶,老人家很淡定的捋了捋胡子,笑眯眯的说道:“这是血灵果。”

“怎么可能?”宫念之蓦地抬起头,满眼都是震惊的说道:“我听闻这世上的血灵果稀少罕见,十年结一果,早已绝迹,唯一的一颗在狱王手中,怎么可能你手上还有?”

布满细纹的眼角,笑意更深浓了几分:“那是世人道听途说,他们找不到第二颗,也没见过血灵果,见过的那少数人一传十,十传百,自然有误,这果子虽然十年结果一颗,非常稀有不错,但这世上也不至于只有一颗,因为那是我种的。”

“什么?”宫念之眼角狠狠一抽,她没听错吧?这世间罕见的血灵果是这老人家种的?

对宫念之的震惊和置疑,老人家并未讶异和不满,只是笑眯眯的伸出手,指着门口:“等你身子好些了,再起身出门瞧瞧,院子里我种了三棵,如今已经三十多年了,十年结一果,如今有九颗,这三天我每天给你服下一颗,加上现在这一颗,现下可只有五颗了。”

宫念之冷静下来,看着手中的竹筒罐,这还用的着看吗,眼前就铁证如山了,她一番大难不死,竟遇见了这等善心的世外高人,若没有将这稀世圣药每日都给她服下,只怕她早就命丧黄泉了。

宫念之掀开被子,正欲下床叩谢,却被率先发现她意图的老人家按着:“身子还虚着呢,就别动来动去了,若真想答谢我这老头子呢,我倒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老人家但说无妨。”宫念之听话的没再下床。

只见老人家起身,然后走向角落里的一个小巧的自制木衣柜,从下方的抽屉中拿出一块白色的布条,然后走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