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踩着夕阳的尾巴走出了陈家府邸。

程江篱提着从陈家打包的糕点不急不缓地沿着路边漫步说道:“这陈天葵是想让你关照他孙女,如此看来陈家因为陈天葵的年岁变大,内部已经开始争斗,他是怕陈南星斗不过那些叔伯,才找你做靠山,这声沐叔叔一叫,你也不能独善其身。”

沐泽若有所思的低着头思索如今的局面,并未否认他的分析,毕竟他与陈天葵还是有些朋友之谊。

走了一段他才慢慢开口:“方才陈天葵独留我,其实是与我聊了一些陈家的陈年旧事,与我们查的事有关。”

程江篱顿住侧身看他,又环顾四周压低了声音:“这地方不太适合谈论。”

四周皆是修士,常年的修炼与常人相比可谓是耳聪目明的,若是让别人听去了免不了整个修仙界都是一场混乱。

酒店。

沐泽刚洗完澡就看见程江篱端坐在电脑前,神情认真盯着电脑,时不时在触摸板上滑动。

他再一次感叹霸总还是不好当的,一天天的不是在接电话的路上,就是在处理工作的路上。

他倒了一杯水送过去,毫不避讳坐在一旁,瞥了一眼电脑,上面一些什么数据,他是看不懂,伸了伸腰,无聊摸出手机看了起来。

要说这个时代有什么值得沐泽欣喜的就是有手机,他以前所在的世界虽说也有一些发明,但是还是没有手机的发明伟大,刷个视频他就可以刷一天,是他喜欢的类型。

程江篱看着待处理的红点,端起水喝了一口询问道:“陈天葵跟你说私下说了什么?”

沐泽将看的视频暂停,坐直了些,正色道:“陈天葵说,五灵剑,陈家祖先在戊戌年意外找到了一把,但当时江湖上都在寻找,他家祖先自知怀璧其罪的道理,这件事没有声张,甚至连陈家的族人都不知道,后来将灵剑打造成了首饰……”

他将玻璃杯放下,随手点开一个未处理的流程,抬了抬眼眸语气平淡:“那柄灵剑是陈南星头上的那根簪子。”

沐泽无奈笑着点了点头,丝毫不意外他会发现端倪:“看来你也注意到了。”

修长的手指滑动了几下,望了一眼屏幕继续道:“我在后山发现那群黑衣人的时候怀疑他们找到了其中的灵剑下落,当时你让我找陈南星的时候,她头上那根簪子很独特。”

沐泽饶有兴趣地托腮示意他说下去。

“一般像这种传承多年的家族,底蕴深厚,更注重清雅,那根簪子丝毫没有看出来,更像是宝石堆砌而来,毫无留白的意境,我猜想可能就是掩藏主体的灵剑,当然当时我只是推测,你在陈家门口说陈天葵和你谈了灵剑方面的事,那一刻我便笃定了。”

沐泽摸了摸下巴,神情愕然啊?了一声,他没想到他是从这样的细节察觉出来的,再一次惊叹程江篱的脑子:“和你做朋友,太恐怖了吧,真的没秘密!”

程江篱听着他的夸赞有些受用,唇角微微:“陈天葵想让你庇佑陈南星,所以告诉了灵剑在陈南星的头上吧?这筹码挺重的,看来陈家只待陈天葵出事,便会变天。”

沐泽咦了一声,看向他那张神色淡淡的脸,拿过一个抱枕压着托腮另起话题:“你还有多久才能处理完?”

程江篱淡淡的脸上出现了松动,叹了一口气:“还有几十个吧。”

“……”

“哈哈,我突然想起一个搞笑的事来,你还记得我们去追一个竹子精的时候,你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让那个竹子精跑了,最后你接了电话,对方说是一千万的项目,你说,一千万还需要问你?我当时内心就是想在深山老林踹你一脚。”

程江篱见提及旧事,也忍不住笑了笑,将面前这份流程处理好才慢慢道:“那你肯定不记得了,那个时候你很喜欢看小说,当时追一个作恶多端的精怪,你让我把它心脏上的剑拔出来,再捅它右边,说小说里那些复仇的都这样侥幸活过来。”

“……”

啊!

往事突然情景再现,沐泽感觉真羞耻啊!扣除三室一厅了。

不甘示弱的回怼:“你还好意思说,不知道是谁说的啊,斩草要除根,可以愧疚一辈子,不能提心吊胆一辈子。你可真歹毒。”

“……”

程江篱侧头轻笑一声,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不再搭他的话,专心处理自己的公事。

朋友就是这样,刀子插得很精准。

第二天清晨。

刚睁开眼就瞥见程江篱在落地窗前低声说着什么的,浓眸微眯,语调极为冷酷:“给你几天给我拿出这样的方案?”绷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犀利的对着电话那头说着话。

电话那头的负责人心里就像寒冬风刮过,吹的让他有些凌乱。

沐泽已经见怪不怪了,耸了耸肩慢悠悠起床洗漱,工作状态的程江篱容不得半点差错,上次还见过他开会的时候,漫不经心的听着,那双淡漠的眼睛扫一下,他的那些下属话都不敢说,声音就像淬了冰一般,犀利指出几处有问题的地方,让那些人又敬又害怕。

沐泽打开水龙头,不紧不慢洗着脸,轻哼着歌,好不惬意。

兀自吐槽了一下:“唉,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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