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酒店。

程江篱坐在落地窗旁回复着消息,沐泽则是盘坐在床上,身穿白青色寝衣,头发散披,身上披着一件海天蓝色外袍,侧头思索着。

终于待程江篱关上手机片刻,他才回过神来徐徐道:“那团黑气其实我没有剔除,而是在我身上。”

“什么?”程江篱一惊,他是看见过那团黑气的威力,有些担忧看着他。

沐泽摆了摆手一脸问题不大的表情:“以前师父教过我一个术法能封印邪气,所以这团黑气对于我来说不是什么大事。”

听他这么解释,他才渐渐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猜测道:“你是想通过这团黑气溯源?”

溯源的法术需要强大的灵力支撑和相应的阵法加持,若是师父的话压根不需要阵法。要问他从师父那里学到了什么,逃跑技能他自诩没有人可以超过他,此刻不禁有些懊恼自己当时学保命技能,如今想用到方恨少!

沐泽抬手撑了撑下巴,思索片刻又摇了摇头:“没想好,不过我现在需要闭目一个小时对那个人施展一个术法,方便我们入梦进行搜寻记忆。”

程江篱了然点了点头,拿起搭在另一张床上的寝衣径直去了浴室。

沐泽直了直腰,双手掐诀,随后安然搭在腿上,紧接着一团灵气包裹着他的身体,又并出一道金色光线环绕着周身,散披的头发也被吹起。

程江篱身着白色寝衣的出浴室便瞧见了这幅情景。

如今的他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

一开始认识沐泽的时候,他只是一个事事为了工作的工作狂。

发现沐泽秘密其实远比沐泽坦白的更早。

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一直保持着沉默,直到沐泽为了救他动用了力量。

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程江篱看着来电提醒,利落接通:“庭砚,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他当时让好友帮忙查的事看来应该有一些眉目了。

“云深寺的事太过久远了,不过确实让我查到一些有用的东西,我等会发你邮箱。”

他嗯了一声,就在等待邮件的空隙,床上的沐泽缓缓睁开了眼睛:“我已经完成阵法。”

话音刚落床前就出现了一道古朴的大门,上面镌刻着繁杂的图案。

两人对视了一眼,默契的走了进去……

深夜,道观。

白日里喧嚣的观中到了晚上终于安静了下来,树上时不时出现了鸟鸣,那叫声凄惨,又透露着诡异。

道士关上门,撇了撇嘴嘀咕:“这天气真是见鬼,白天热的很,晚上冷的让人发颤。”

道士跺了跺脚往大殿走去,灯火如往常一样照的大殿恍如白昼,殿前正有一道士点香。

低头迈进门槛唤了一声:“师叔,不知道咱们道观这几天哪里来了这么多鸟,叽叽喳喳的叫着难听。”

那道士却一动不动,也并未出声。

他有些好奇走向前,也拿了三炷香正准备点,还未凑近师叔就突然靠在了他身上。目眦欲裂,额头有一道很深的伤口,血色染红了整张脸,嘴里的舌头将断未断,甚是恐怖。

三炷香陡然落地,嘴里咿咿呀呀的说着什么,在这种场景下甚是吓人。

“杀人了!”

小道士吓一大跳,脸色煞白,手上沾染着血迹尤为刺眼,一路慌不择路,纵然跌倒来不及喊疼就往后院跑去。

“杀人了!”

树上的黑鸟被这一声惊叫吓得从树上飞出,一时间不知道谁害怕。

后院此刻已经血流成河,昔日亲切的师兄弟已然倒在血泊之中,道士身一震,哆哆嗦嗦的说不出一个字。

突然院中飞来一柄飞刀,裹着黑气砍断了他的手臂,还来不及喊痛,就有人声越来越近,说时迟那时快,道士当机立断扑进了花丛中,狠狠咬着嘴唇。

一群黑衣人从院中走出来,其余几人如鬼魅一样往天边飞去,只余两人蒙面望了一眼身后的院子。

其中一个高个声音冷淡,仿佛在做一件稀疏平常的事:“烧了。”

身旁那人当即凝结出一团赤色火团丢入院子里面:“老大,可惜我们还是没能找到火灵剑。”

高个垂着冷眸,听不出什么情绪:“我们想要的东西谁也阻止不了。”

临仙局赶到救了火,着火原因众说纷纭,有人说得罪了仇家,有人说意外着火。

他们是带着疑问走出大门的。

因为什么杀人?火灵剑又是什么?那群黑衣人又是什么群体?十六年前的事与现在道观的事有什么相连呢?

一时间原本复杂的事,现下更多疑问了。

第二天一大早,沐泽眯着眼从混乱的梦里醒来有些迷茫,眯了一会才清醒许多,注意到程江篱已经不在房间。

程江篱提着早餐施施然走进来的时候正在打电话,声音冷淡略显疏离:“这个方案我已经看过,没什么大问题,具体的明天开会再决定。”

程江篱将挂断的手机随手放在桌上,声音不似刚刚那样泛冷,侧头看他已经坐起来,唇角微微:“洗漱吃早餐。”

沐泽搔了搔头,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打个哈欠晃悠悠起床。

程江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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