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务之急,当然是信用的建立。

后世有人说过,现代经济实质上就是信用经济,崇简深以为然。

信用崩塌,留下来的,就是一地鸡毛。

有了信用,才有现代金融业。

那谁的信用最好?当然是政府啊,它代表的可是国家信用。

在后世,金融体系的建立,背后靠的还是国家信用,某国的联邦储备系统,虽说是私人银行组建,同样不可能离开国家信用的背书。

同样是这个某国,它的货币能成为世界货币,靠的还是一家独大的国力支撑起来的信用。

“你们回到南方,让钱惟濬给你们一个官办的牌子。要把钱票搞起来啊,让南来北往的商贩都不用背着沉重的铜钱闯天下。先在大宋境内把这兑换搞起来,跟着官家会成立杭州市舶司,要让那里进出的钱都归你们来兑换,这样才能真正建立起信誉。”

嘱咐到这里的崇简又道:“今后要跑海贸,你们也不用亲自去了。”

这两兄弟连忙点头。

作为精明的商人,他们当然明白,有了这半官方的身份,哪里还需要事事亲为,到时参参股,分分红,就赚得盆满钵满。

当下,崇简拿出了两封推荐信,把他们打发出了门。

这两封信,一封是说好的,交给回吴越任节度使的钱惟濬,另一封是交给广州方向的。

不言而喻,崇简是希望后世的沿海发达地区同时动起来。

这要求陈氏兄弟绕道广州,专门拜会下那边的军政大佬,以期获得支持。

广州方面,靖海军节度使朱令赟、驻泊都监刘承珪统军,广州知州兼市舶使谢处玭、广州通判讲市舶司判官潘惟吉主政,各司其职,有条不紊。

但广州有个特殊处,按照崇简的规划,今后开展海贸,是要军政一起上,所以相关事宜得同时知会两方面。

陈氏兄弟第二天就动身南下,还未出城,就被叫住了。

正当两人惶惑时,居然发现钦差仪仗向他们靠拢。

原来,到广州传旨的内侍和他们同时出行,正好让他们加入了钦差队伍。

上路一打听,原来是崇简请求调回潘惟吉,被官家应了,传旨内侍就是专程南下宣旨。

潘惟吉将回朝担任国子监判监事,就是后来的国子监祭酒。

这个位置看起来好像还不如广州通判手握实权,但从远州调回京城,这在一般人看来,就是走了大运,况且这个判监事可不一般。

这是国家最高学府的掌舵人,职位清贵自不必说,还因为国子监专门招收七品以上官员子弟坐监读书,是一个掌握人脉的好去处。

可以打造自己的嫡系班底,再不济,也可以灌输自己的理念。

当然,任何事,都不见得如想象般完美,比如这个国子监,中、高级官员子弟读书多是挂名,数量少不说,平时真正来听课的就更加寥寥。

潘惟吉到国子监,是崇简极力主张的,最直接的目的就是让让博学的小潘去教导即将入学的几个外国朋友。

当然最终目的不止于此,他在下一盘大棋。

这棋要走得成功,就得把国子监办好,要下棋,你先得有棋子,还得把棋子摆好。

本来国子监主官,一般都会安排老成持重的大儒担任,但赵二竟应允了崇简的要求,显然也有自己的考量。

目前,只要是崇简所求,赵二基本应允,引得众人议论纷纷,觉得恩遇超常,不合规矩。

但另一方面,他对赵小三又没有真正放弃,那个晋王加开封府尹,怎么看都像是接班人。

这是个很奇特的现象。

是尾大不掉无法处理了,还是别有企图。

帝王心思不好猜锕。

莫非是养蛊?

想到这里的崇简不由心中一冷,心想赵二最终的选择莫非是江山,而不是某一个人?

儿子,兄弟,在亲情面前,雄才大略的帝王可能会有不同于常人的选择。

而跟随着传旨内侍南下广州的二陈兄弟,也见识了另类的人,以及他另类的处事方式。

“我在这里好好的,为什么要回去?”

听完圣旨的潘惟吉,第一反应不是接过圣旨,而是昂着脑袋反问。

这一瞬间,也许他想到的不是崇简对自己的关照,而是潘家上上下下的冷漠。

当然这个上上下下,不包括潘美。

好吧,我就不再成为你们的累赘了,免得你们时刻提心吊胆。

“请潘大人慎言,这可是圣旨。”

在陈氏兄弟目瞪口呆的的注视下,传旨内侍语带威胁地道。

“呵呵,中贵人远来不易,要不休息两天,再启程复旨?”

谢处玭见势不妙,插话道。

相处日久,谢大人是真心喜欢上了这个能干又懂事的副手,此刻见他要担上抗旨的罪名,自然要出面缓解。

“是啊,你远来是客,就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吧。”

刘承珪也发话了,对潘惟吉施以援手。

刘承珪本是宫中大佬,又曾共掌武德司,一说话,这传旨内侍自然不敢怠慢。

等谢、刘二人陪着传旨内侍下去了,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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