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误会!”潘美急得连连申明。
“我也相信是误会,可就怕传到官家耳中,造成无法挽回的影响。”
崇简话锋一转,说话语气显得在为对方着想。
“那怎么办?请宗正大人教我。”
潘美越来越慌张。
“我倒是有一个建议,想着与潘大人结个善缘,这是我今天过来的主要目的。”
崇简见差不多了,才说出这样的话。
“请指教,潘某感激不尽。”
潘美有些失了分寸。
“那个,其实很简单嘛,只要你想办法与对方划清界线,让世人都看明白,你与刘鋹没有任何牵连,不就洗请嫌疑了?”
崇简进一步引导。
“好好,多谢宗正大人提点,容某下来好好思考一下,再做安排。”
潘美一口应承,但却下意识为自己争取转圜的余地。
崇简也不催逼,又说了一通旨在拉近感情的闲话,方才告辞而去。
潘美热情相送,回来后端坐在先前的座位上,一言不发,状如老僧入定。
良久,他才看向身旁不知何时站立着的一个中年文士,问道:“你怎么看?”
中年文士显然属于摇鹅毛扇一类人物,平时帮着整理文案,在主家咨询时出出主意。
“他的话代表不了官家的意思,但可能会影响官家的判断。”
中年文士想了想,这样回答。
这话里包含着比字面意思更丰富的内容。
潘美再一次想起了德芳殿下在宴席上对刘鋹的态度。
“据说宋皇后与德芳殿下情逾母子。”
中年文士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适时道。
“还有,花蕊夫人,据说对官家也有相当的影响力。”
中年文士见潘美迟疑,只好又提了一嘴。
第二天上朝,就传出一个爆炸性新闻。
崇简照例不上朝,打听一番才知道确切消息。
原来,刘鋹第一次上朝,在殿外等候时,起初还好好的,一次宴会就让他熟悉了许多人,很有些左右逢源的意思。
可轮到他与潘美见面,情况陡起变化。
本来潘美已经外放,献捷后随时要离开,今天上朝就要向官家告辞。
“啪!”
看见刘鋹,潘美上前就是一个脆生生的嘴巴子。
武将力大,刘鋹身体又早被掏虚,这一巴掌,打得他旋转着摔了出去,半天爬不起来。
耳边传来呵斥声。
“当日你摇尾乞怜向我保证,只要饶你不死,你就能保证召集旧部,追还失盗财货,充实官家府库。为何至今毫无动静,你是打算食言而肥吗?”
刘鋹好不容易赶走漫天星星,站了起来,确认这话是潘美说的,而且是说给自己听的。
这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潘大人,在下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刘鋹都要哭了。
“没说过吗?当日你不是说收缴下来,估计得有几千万贯”
好家伙,潘美这是狮子大开口,放在后世,那就是几百亿的资产。
当然,对于一个国家来说,这也没什么,问题是刘鋹现在就是孤身一人,身边的财货也不敢私留,哪里还有拿出几千万贯的实力?
就是比起“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的富豪们,那也是颇有不如。
“那个,潘大人,冤……”
刘鋹话说到一半,看见潘美要吃人的目光,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一旦归为臣虏,随时都有灭顶之灾,和讨伐自己的主将发生争执,实在是厕所里打灯笼的行为。
孟昶就是前车之鉴,死得蹊跷,不明不白。
“潘大人,当日,那个,现在我这样,怎么拿出几~千~万~贯?”
刘鋹说到那几个数字,腿都软了。
潘美更激动了,从守卫宫殿的执戟卫士手中夺过大戟,对着刘鋹就来了。
这时上来几个和事佬,都是武将,其中就有呼延赞和高怀德,甚至还有曹彬。
他们虚掩着潘美,却实实在在地架着刘鋹让他动弹不得。
刘鋹想跑都不可能,感觉自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伴随着大戟的晃动,几个人却反过来“劝说”刘鋹。
“看看把潘大人急得,也难怪,我了解,潘大人太实在,不会玩虚的,被人坑了。”
“恩赐侯,人为了保命什么承诺都可能做出,现在兑现不了,我等可以理解,但却不能矢口否认啊。”
“嘿,给不了那么多,总还是得有一个说法吧?”
众人七嘴八舌。
刘鋹听得七窍生烟。
等着上朝的大臣汇集得越来越多,开始围观这一奇葩事件。
最后曹彬摆出老大哥姿态,制止了潘美的进一步冲动。
“你们俩都听我说,这个问题要解决,非得有个折中方案,不然都下不来台。”
曹彬的年龄并不比潘美大,反而要小几岁,但名声在外,威望也正隆。
都知道这是一个公正善良、严于律己的将领,有他出面做和事佬,文武官员,无论是谁,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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