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河 (1/2)

原来是两鬓生华的神官老人怀里抱着昏迷的稚女。

老人哈哈大笑：“我找到稚女时他就已经昏迷过去了。”

源稚生也跟着笑：“吓死我了，原来是您啊，我和稚女在玩捉迷藏，他寻我的时候不小心走丢了。多亏您找到他。”

竹叶飘落在月色凝成的湖泊里，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老人的笑脸，有一大堆话想问，张了张嘴，话停在嘴边。

老神官眯起眼睛温和地说：“稚生，慈光院那边有药，跟我来罢。”

皎皎明月也没办法映照出人心里不可琢磨的龋龉。

一老一少各怀心思，沉默地走在月光挥洒的竹林小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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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女醒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哥哥一脸忧色的脸庞，他不由安下心来。

源稚生扶着弟弟从榻榻米上坐起来，又取来一块崭新的湿布，浸好热水，给弟弟敷脸。

稚女用手支着脑袋，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

这是一间平常的禅室，神官爷爷坐在一旁的藤椅上，就着灯光看书。

温热的水汽敷在脸上，驱赶走萦绕在他心头的不安。

稚女靠在哥哥怀里，发出闷闷的轻叹，“哥哥...”。

稚生轻轻拍打弟弟的背部，向稚女耳语道：“回房间再说。”

房间里，源稚生陪着稚女絮语。

让源稚生哭笑不得的是，就在他苦苦找寻弟弟不得的这段时间里，稚女却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

稚女和哥哥讲他在梦里的所见所闻，小女孩被恶龙囚禁在城堡里之类的荒诞离奇的童话。

当被问到为什么会昏过去的时候，稚女则瑟缩在被子里说有怪兽。

源稚生自然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弟弟是不会骗自己的。

那么有没有可能是小孩光线昏暗再加上认知程度不够的情况下看错了，把什么东西误认为是怪兽。

这应当是比较靠谱的解释。

“睡吧睡吧，睡着了怪兽就不会来吃你了。”稚生有节奏地轻拍弟弟后背，没过一会，稚女就沉沉睡去。

夜尽寒生，源稚生从榻榻米上起身，借着月色摸下床去。

他要去那片枯山水再看一看。

眼角余光的透明面板自动浮现出来：

“已接取支线——龙翼阴影下的女孩”

...

庭院中，源稚生在皎洁的月光照耀下踽踽独行。

忽然他注意到前面有一道小小身影，源稚生心下大骇，

那道身影他再熟悉不过正是自己的弟弟源稚女，可他不是还在榻榻米上熟睡吗？

他又是什么时候走到自己前边的？

明明自己走之前特意探了一下他的鼻息，深沉悠长，确实是人熟睡时的呼吸频率。

他还在奇怪，却见稚女在前面回头喊他：“哥哥，快过来呀。跟着我，我带你去看那座城堡。”

“等一下，稚女！”

没想到，稚女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咯咯地笑着向前跑去。

源稚生急忙跟上。

稚女的奔跑速度出乎意料的快，源稚生跟在后面竟然有被甩开的趋势。

眼看前面的身影有变成一个小黑点的趋势，心下惊疑不定的同时，咬咬牙跟上弟弟的速度。

两人之间的距离稳定下来，不再拉开。

稚女奔跑的方向正是通往枯山水的那条路。

弟弟在那里昏迷被老神官找到，现在却又要朝那个地方而去。

源稚生不愿意让弟弟再一次涉险，

不管是老神官有歹心，还是隐藏在暗处的其他危险。

一个五岁的小孩子是不应当面对这些的。

“稚女，你快回去，我一个人去就够了。”源稚生边跑边喊道。

因为怕被人发现，他没敢喊得太大声。

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稚女像没听到一样继续向前奔跑。

不管了，被发现也好，总之不能让稚女再次去那个地方。

他正要放开嗓子喊住弟弟。

却听见弟弟清稚的童声被夜风吹拂着钻进他耳朵：

“快点啊，哥哥。门要关上了。”

源稚生奇怪道：“什么门？”

“门就是门，城堡的大门。”

源稚生迈进那处庭院，惊呆了。

哪里有什么枯山水！

犹如音乐的华章流淌在恢弘城门外的一条宽广江河，河中心有一个小岛，岛上有一座城堡掩映在一整片郁郁葱葱的竹林里。

天空中高悬着一轮金色的圆月，深邃的夜空上繁星密布。

稚生稚女现在正站在涛涛大河的岸边。

回头望去，庭院的门诡异地消失不见，他们身后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林海。

碧波涛涛，两个小孩子就站在森林和大河的交界线上。

走到河岸近前，源稚生惊奇地发现，河水的颜色竟然是银白色的，并不是因为月色的掩盖，而是其本身的颜色。

“我们快躲起来，哥哥。那条大坏龙来了。”

话音刚落，源稚生就听见远处天空中传来一阵雷鸣，月亮旁边出现一个小小的清晰黑点，伴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