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上官小姐去了城郊,带着义气阁的人手。”

“那些人的底细摸清了吗?”

胡谨欲言又止。

刘倧擦了擦剑,“直说。”

“这些人都是江湖游侠,品质不坏,行侠仗义。但是各个都身怀绝技,身手不凡。能聚齐他们,艰难。”

刘倧继续擦着剑,白刃森森,倒是小看了小丫头。

“按原计划,他们既然做了第一次,就不怕第二次。人不能太多,选最精锐的护卫。”

胡谨斟酌着问道,“虎骑营用否?”

刘倧将剑插入剑鞘,“龙骑营半数召回,虎骑营带半数。”

胡谨惊叹,“龙骑?”

刘倧冷冷扫他一眼,“去办!”

龙骑是东宫最精锐也最神秘强悍的的护卫队,非紧急重大之事少有召回。

召回半数,仅在安定侯造反之时启用过,这十年来从未用过龙骑。

泗儿拿起炭笔,轻点着音羽楼。“珍珠,去一趟音羽楼,定四个房间,带三个人住进去,花光你家小姐这半年的进项,做足了派头,知道吗?”

珍珠连为什么都不问,径直点了三个人,换了锦绣华服,原路返还朝城内走去。

泗儿揉着眉角,上官涁虽是上官一族尊贵的嫡长子,年少有位,但用现代的话说,他并不具备不可替代性。

上官伯齐年盛力强,殷琳也在盛年,若想要嫡子并不困难。

况且上官洛亦是嫡子。

没可能为了一个不可能重创上官家的嫡子兵行险着。

那么目的是什么?

泗儿猛然一惊,若他们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她自己呢?

她是上官一族唯一可以与太子匹配的女人,是未来太子妃,更是未来的皇后。

是上官一族与太子联结的纽带,是上官家助力太子的筹码。

她一个初出茅庐的穿越者不懂此理,但刘倧不可能不懂。那他为何还是给了她令牌?

他在用她为饵!

她觉得手脚冰凉一片,愤怒却从心底里冒出来。

握紧手中的剑鞘,慢慢拔出剑身,细细端详着。

就算从无期待,也没想到会是这般凉薄。好一个刘倧!

但她却不能回头,上官涁生死未卜,就算是落入别人圈套,她也别无选择。

从第一日来到这一世,就注定了在权力漩涡之中挣扎,要么失去自我成为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要么就是走向一个不断失去的痛苦之中。

她看向地图,北郊土地宽阔,庄园极多,大多数是世家贵族的产业。她进不去。

南郊贫瘠,世家看不上,多为贫民居所,邻里相通,很难藏人。

或许刘倧的办法是最好的,引蛇出洞,要比搜寻好得多。

“快些赶,前面分岔路口分开行动,秦伯,您带一半人马向右,我带人向左。”

既然要引蛇,那就给蛇创造好条件。泗儿表面平静如水,内心却依旧失落空虚。

她是第一次要嫁人,老妈说,嫁人啊,要找一个有本事的男人,一心一意对待你,油腔滑调的万万不能找,将来朝秦暮楚朝三暮四,受苦的是自己。

可是刘倧倒是沉默寡言,可他依旧欣然接受了侧妃,算计起自己的未婚妻子毫不手软。

就算她克制着自己的情感,绝不轻易动感情,可他是她两世唯一一个要许以终身的人,这样算计她,她心里有什么东西沉了下去。

“等我嫁给他,就当他是上司,一个打工的,计算感情做什么,能为老板创造价值才能好好呆在公司,哦不,是东宫。”泗儿心里想,“不过,也得防着他把自己当垫脚石,踩过就扔。”

还未想完心事,杀手便来了,训练有素,蒙着面孔,从两侧夹击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