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琳处理完家中佃户租地契书,对着身边的丫头长舒了口气,“总算处理完了,何时让涁儿娶了妻,我就松快了。”

丫头端来茶水,笑着说,“从前都是小姐帮您做这些事,如今小姐做了太子妃,您倒是又想靠着少妇人呢!”

殷琳撇撇嘴,“我不如姐姐有福气,她何时须得操心这些俗务呀?”

丫头早已习惯了夫人的备懒,“夫人去看看小姐吗?”

“这几日她忙着跟着嬷嬷学规矩,免了她来请安,这丫头也不知道有空的时候看看我。”

丫头笑着扶了她去了泗儿的院子。

孙嬷嬷得了太子的提点,并不声张,只坐在花园里品茶。

殷琳见只有孙嬷嬷,却不见女儿,不由问道,“孙嬷嬷您老辛劳,不知小女在哪呢?”

孙嬷嬷不曾想一家主母此时过来,她站起来给殷琳行礼。

殷琳哪敢受皇后跟前经年的嬷嬷的礼,忙扶了她,做了一个握手礼,便一同坐了下来。

“夫人,不敢瞒您,老身今日下晌还不曾见过令爱。”

殷琳面色大变,问道,“此话怎讲?小女出了事吗?”

孙嬷嬷眼见无法,只好实话说,“是太子殿下知会要帮着小姐遮掩一二,上官小姐可能和太子殿下在一处。”

殷琳猛地站了起来。

缓了口气,恳切地问孙嬷嬷,“请嬷嬷相告,小女究竟在哪?”

“多的老身也不知了。”

殷琳面色不佳,孙嬷嬷也晓得看人眼色,便告了退。

殷琳沉了脸把院儿里的奴仆一并带了来。

“说吧,小姐究竟在何处,如何出去的?照实说!”

这些奴才都是泗儿一手调教管理,自是不会出卖她。

殷琳见无人应答,叹了口气,也不知该欣慰还是该气恼。

“小姐如今毫无音讯,若是出了事,你们担待得起吗?”

这话一出,显然有所松动,殷琳好歹管了偌大的家,这点手段还是有的。

“允儿,寻几个可靠的人来把院子封了在外头守着,隐蔽着些。”

“郝嬷嬷呢?怎么不见她?”

珍珠不在,大丫头就是妙林了,她硬着头皮答道:“郝嬷嬷今日一早就被小姐派去庄子上打理田地了。”

郝嬷嬷是教养嬷嬷,泗儿自然支使不动,但是她恳切请求外加吹捧,郝嬷嬷可就受不住了。

“嬷嬷,我病这一场,庄子上的事也顾不及,您是娘身边最信任得用的老人了,我手底下这些人也信不过,独独只能托付您了!”

郝嬷嬷被骗过一次,本不愿去,可泗儿又说了,“嬷嬷是殷家的老人,您的孙女如今也大了,我将入宫中,正缺得力人手,还请嬷嬷多多教她,也是将来助力。”

将来的太子妃的助力,郝嬷嬷拒绝不了。

泗儿坚信,若是不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那就诱之以利吧!

“那小姐呢,她去了哪?”

妙林回答,“小姐上完上午的课,就换了衣裳出去了,至于去了哪奴婢们都不知晓。”

殷琳揉着额角,“派人给东宫递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