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儿看着对面阴沉愤怒的男人,有些莫名,拉了一把珍珠,怕她受牵连。

刘倧看她护着丫头,心中不悦,沉声喝道,“胡谨!”

胡谨作为侍卫长,耳目清晰,只好从楼下爬上来,刘倧微微不悦地看了他一眼。

“带她们回别院。”

泗儿有些想退却,可毕竟说好了三日之期,不能到时还犹疑不决。

太子和她面对面坐着,气氛尴尬,泗儿等着对面的男人问些什么,可那人只是用挺好看的眼睛盯着她,让她觉着好似周身无遮盖,局促不安。

她被看得有些发愁,小嘴微微撅起,眉头轻蹙。

刘倧看她毫不知错,恼火上头,终究忍不住问道,“你在清欢楼干了什么?”

这话刘倧自己也觉得怪怪的。

泗儿听得这句话,正要开口,她去吃饭的呀!

可看到两道凌厉的视线,忽想到那位面容帅气的杨琴师,慌乱了一下,被刘倧看在眼里,更添了太子殿下的怒气。

“你不必说了!”语含怒气。

泗儿看着少年,明明尤带稚气,脸庞清瘦,眉眼带着少年人的纯真,可却偏偏穿了玄色衣物,沉在冷冰冰的场中。

她轻轻问,“殿下,您是在生气吗?我,哦不,臣女,臣女今日本是出来找您的,可是寻不到见您的法子,我说的是私下里见。”

“所以你就去了清欢楼?”

泗儿撇撇嘴,人家穿越的逛青楼,养面首,怎么到了她这儿,听个琴还弄得跟通奸似的。

“殿下,臣女逃出来不易,您也知道上官府不小,我费了老大劲儿才出来的,正值晌午,腹中饥饿,这才去了酒楼。”

泗儿怕他再纠结清欢楼,忙转移话题,“臣女今日来是想问您借几本账册,最好是近二十年北疆大小战事所用费用,这样我才好决定怎么帮您才好。”

刘倧自然听出她故意转移话题,显然心中有鬼,得让她知道错才好!

不过看在她记挂帮他的事,他可以自己动手,不告诉上官伯齐那老儿,上官家似乎家教颇严,他自己的未婚妻自己教教便好了。

“那些账册在宫中,我会着人去取。”

泗儿见他松口,舒了口气,想着拍点马屁,说道,“殿下忧心国事,臣女深深折服,北疆之事沉疴已久,非一日之功可破,殿下您能主动啃这难啃的骨头,可见勇气,臣女但凡能助力一二,必然不敢推脱。”当然,如果你玩儿得太大,那就爱莫能助了。

刘倧看着少女谄媚狡黠的样子,心里发笑,在宫中多年,耳边奉承话绕着十八弯的居多,倒是第一次听这么直白的马屁。

他来了兴致,“那上官小姐要如何相帮呢?”

泗儿听得这句话,猛然抬起头来,惊诧了半刻,这话怎么接?

泗儿想了半天,一个人要做些什么,自然与身份有关,所谓在其位谋其事,担其责,她是准太子妃,联系孙嬷嬷的教导,诚恳道,“臣女将来是殿下您的太子妃,一定会好好打理后宫,让诸位姐妹和谐相处,让她们为您绵延子嗣,巩固国本;也让她们能为您分忧解难,让您处理政务之余好好休息,平复心情。”

她暗暗赞赏自己的机智应变,可看太子似乎还是阴沉着脸,连忙找补,“臣女还会好好孝敬皇后殿下,替您尽孝道,将来您生了子嗣,我一定会好好对待他们,视如己出,让他们吃好喝好,健康长大!还会……”

看着太子殿下脸色越发阴沉,她实在编不下去了!

这不都是一个贤妻良母的典型做法吗?

她小心翼翼地加了一句,“我说真的,不骗您!”

刘倧看着女孩儿小嘴张张合合,越发愠怒,想着定给她点教训瞧瞧,她的那几分说假话的功力当他看不出吗?

再说了,谁要她视如己出,友待姐妹了?她这分明不把他放在心上!

何况某人刚刚才招了男妓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