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变,好也是凭别人说,坏也是凭别人说,司徒师伯,既然如此,那到底什么是好什么是坏?难道这天下的好坏评判是凭人一张嘴吗?”

众人被他一番话触动,一时无人说话,周围一片寂静,只余风吹树叶飒飒而动的声响。

寂空看着坚定站在自己身前的湛临渊,一时心神俱震,情绪难平。自经历剧变以来,这番话已在他心中翻滚呐喊过无数次,却从来没有说出口过,如今听到有人替自己说了出来,死寂的心境渐渐泛起波澜,一阵酸楚委屈涌上心头,不知不觉湿了眼眶。

司徒尘却不为所动,手指点着湛临渊气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良久才痛心疾首道:“阿渊,你既生在俗世就要受世俗所限,哪怕像我这样入山避世也难免会受世俗影响,你说破了天他苏静棠也是个魔教魔子,你能护他到什么时候?为了他你连自己都不顾了?”

见他不语,大手一挥,又道:“行了,我不跟你小娃娃废话,反正你们今天也出不去,都回去吧,吹了半宿的风骨头都快吹散架了。”

湛临渊摇摇头,缓缓拔出流光剑,歉然道:“对不住,师伯,小侄怕是要冒犯了,若师父来了我肯定走不了,只好今晚拼一拼试试。”

司徒尘气个仰倒,伸着手指点着他道:“死小子,你、你竟然瞧不起我,你师父来了你走不了难道我就能让你走了?气死我了,简直是岂有此理!你等着.......”他忽得住口,脸色大变,僵住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他僵着脖子慢慢转向一直不曾说话的司徒若华,强笑道:“乖女,你、你是不是下毒了?”

只听“扑通”“扑通”两声大响,黄叔、黄婶两人直挺挺地扑倒在地,身体僵直宛如僵尸。

司徒尘手忙脚乱的在身上一阵乱摸,掏出各种药丸、解毒丸塞进嘴里,但显然为时已晚,他慢慢滑倒在地,僵挺着身子恶狠狠地瞪向女儿。

司徒若华面无表情道:“爹爹,你事先服了解毒丸,选的这个地方也很好,可惜还是中招了。”她举了举手里的灯笼道:“我在这灯里加了点儿风茄子的粉末,你说了这么久的话,该闻的也都闻够了,这风茄子粉只会让你身僵直躺上两个时辰,时辰够了自然会解开,不会有事的。”

司徒尘破口大骂:“我当然知道这是风茄子粉,你这不孝女,我是你老子!你为了湛小子连自己的亲老子都下狠手,哎呦,哎呦,我的心好痛啊,人家都说女孩儿外向,我还老大不信来着,这下好了,现世报来啦,哎呦,哎呦,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司徒若华白玉般脸庞上泛起一丝红晕,恼羞成怒道:“就是现世报!你拿新药方考我,害我被别人误会,还把我关在医经库,我很生气!既然你在药方里加了风茄子,自己也尝尝是什么滋味吧。”

司徒尘气得脸色通红,嘴里舌头渐渐僵直,呜呜几声说不出话来。

司徒若华冷冷哼一声,走上前去贴心地在三人身边撒下一圈药粉,道:“我走了,一会儿黄泉就过来搬你们回去躺着,别瞪了,堂堂洗华谷冥医被自己女儿毒倒难道很光彩吗?”

司徒尘气得险些晕过去,忙闭目不再看她。耳听女儿引着湛临渊、寂空二人出谷而去,脚步声渐渐消失,暗暗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