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临渊对着药圃苦思一阵未得结果,记起此时到了寂空把脉看诊的时辰,便拉了寂空往竹舍走去。

进来竹舍见黄泉正仰面躺在一张竹椅上,此时已醒转过来,似乎中毒后异常难受,眼泪鼻涕的流个不停,却一点儿哭声也不敢出,身体也躺的笔直动也不敢动。黄叔站在一边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焦急的看着。

一边的司徒尘和司徒若华面对面坐在一张竹几前,手里各捧一本书泰然自若地看着。

见两人进来,司徒尘抬一抬眼皮,漫不经心对黄叔道:“好啦,好啦,又不是第一次中毒,有什么好担心的,这次吃够教训下次就不会走错了,这会儿人来了,快去把我昨晚写的新药方拿过来,快去,快去!”

黄叔心疼地看一眼痛哭的黄泉,默默转身去了。

湛临渊和寂空走近竹几在一侧座位上坐下等司徒尘父女二人探脉。以往都是由司徒若华把脉后将症状告知司徒尘,由司徒尘斟酌出药方佐以针灸疗法确定出最终医治方案,若有不确定处,再由司徒尘亲自把脉确认。哪知今日两人等了片刻,司徒若华仿佛没看见一般,眼神根本没离开过眼前的书本。

司徒尘伸长脖子看她一眼,发现她在看一本研习算术阵法的书本,摇摇头笑道:“又在看这劳什子阵法图,算来算去你能算明白吗?”

司徒若华充耳不闻,低头在一张纸上写写划划,潜心思索。

湛临渊见她面前放着一张九宫阵图,一眼便知她正在算一道难题,见她愁容满面,手中毛笔迟迟写不下去,忍不住指着图上一点道:“上九下七,是这里。”

司徒若华经他提醒,思索半晌写划一番果然算出正是此处。心中不觉得欢喜反倒更加丧气,忽地抬头对寂空道:“你来看下一步是在哪里?”

寂空微微一愣,随即上前凝目看图,微一思索便指着图上一处道:“这里。”

司徒若华依图布算,一盏茶功夫后方才算出,果然是此处。她呆了半晌,问道:“你也学过九宫阵吗?”

寂空摇摇头,如实相告:“从未学过,今日是第一次见。”

司徒若华满面沮丧,呆呆不语。

司徒尘哈哈大笑道:“乖女,这下你总算死心了吧,你苦学数载,湛小子也就罢了,竟然连这个新学的小子都不如,看来天生就不是干这一行的,还是专心跟着爹爹学医来吧。”

湛临渊见她沮丧失色,心下不忍,说道:“这九宫阵本就是阵法中极难的,师姐自学钻研,倒也大有所得。”指着躺在竹椅上的黄泉,笑道:“师姐在药圃中设的阵法就很厉害,我到现在还不知黄泉是如何触发机关的。”

司徒若华看他一眼,心中自是明白他说的是机关厉害,而非阵法厉害,呆立半晌,忽得起身出门去了,连司徒尘唤她数声,都不理不睬。

无奈之下,司徒尘只好自己为寂空把脉。他把脉片刻,忽得凝目上下打量寂空一番,好似第一次见他一般,半眯着一双小眼,道:“不错,不错,很好,很好。”

湛临渊心头一喜,问道:“师伯是说,他恢复得很好?”

司徒尘道:“是不错,不过该死还得死。”

湛临渊心口一滞,却听寂空平静道:“请问前辈,我的武功还能用吗?”

司徒尘翻着一双小眼,嘲讽道:“哟,你是嫌自己死的慢?就你这一身七零八落的经脉,现在还能不死就很不错了,竟还想着用武?功力一动我保证你立时便经脉爆裂,死的不能再死了。”

寂空低下头去,脸上微显失望之色。

司徒尘瞧他一眼,眼珠转了转,又捏着胡须道:“你一身深厚内力白白浪费确实可惜,不过......”说道此处故意停了下来。

寂空与这位冥医一段时日相处下来已然知道他爱卖关子吊人胃口的习气,听到此处也不着急,只是双目凝视静静等他下文。

倒是湛临渊忍不住问道:“不过什么?”

司徒尘见有人接话,喜笑颜开,道:“不过,如果这小子能另起炉灶,重铸根基,再练一门内功出来与现在内力融合,顺脉而行,或可重塑经脉。”

此话一出,四周顿时一寂。湛临渊心头大跳,心想:难道师伯发现寂空身份不成?正自忐忑,却听司徒尘指着寂空笑道:“哈哈,怎么?你还真在想这方法不成?如今你体内正阳内力深厚无比又岂能容你另铸根基重练别功,更何况这世上哪有能融合他功的功法,不过异想天开罢了。”

湛临渊见他不过随口一说,顿时放下心来,转眼见寂空低头思索,神色淡然平静,心头不由一痛,暗下决心:哪怕有一丝希望也要带他寻遍天下名医。

此时,黄叔去而复返,将一张药方递到司徒尘手里,随后背起竹椅上的黄泉出门去了。

司徒尘拿过药方思索片刻,又提笔在药方上呼呼添上几笔,递给湛临渊道:“好了,拿着药方去找乖女煎药吧”

湛临渊郑重接过,与寂空一起行礼道谢。司徒尘摆摆手,起身哼着小曲拖沓着鞋子乐颠颠地去了。

湛临渊和寂空一出房门便见司徒若华站在回廊栏杆旁,眼望药圃极目远眺。见两人走近,司徒若华收回目光,转头凝视两人,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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