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一指,其实翻译起来难度不是一般的高。

这种考验他当然不会拒绝。当即取了纸笔,对着报纸刷刷地写了起来。

这个测试包含着把中文转换成英文和法文两种语言的考校,对中文功底要求也很高。

哪怕外语水平很高,假如中文原文的意思吃不透,那么就不能自如转换,翻译结果也是事倍功半。

这不仅是在测试他的业务能力,还有测试他身份背景的意思。如果是西方间谍从小在国外长大,外语水平固然高,只是中文势必就弱。

民国政府一直是承认双重国籍的,蒲素十几岁起就在法国读书,之后一直滞留欧洲,陈功书极度怀疑蒲素具有双重国籍。

实际上,他想的也没错。蒲素当年是举家移民欧洲,很多年前就都到瑞士定居了。

他实际上持有瑞士和民国政府双重国籍。

只不过当时瑞士在远东的存在感相当弱。除了洋人带来的一些瑞士钟表,大多数人对这个国家都一无所知。

很快蒲素就翻译完成。自己又看了一遍才交给陈功书,说道:“站长,仓促之下恐有谬误之处,拿回去后最好再找专家检阅一遍再…免得耽误了大事。“

“子言兄的谦虚精神值得学习。党国抗战之所以不利,就是因为下面……”

说到这里陈功书貌似才发现自己险些失言,赶紧收住下面脱口而出的话,好像自己是个性情中人。

只不过在学过表情管理的蒲素看来,他的这番动作实在太过做作。

接着陈功书也不耽搁,很快就提出告辞。蒲素和顾楫挽留一番后,一起把他送到门口。

三人一直走出门外,陈功书口上才连连喊着留步。

他站在门前一边和顾楫拍着肩膀亲热地说这两天会给他电话,一边和蒲素既客气又保持一定距离地敷衍着。然后出门顺着贝当路步行往西,朝着徐家汇方向走去。

这时顾楫和蒲素自然要做出姿态站在门口目送。

马路对面原先停着一辆候客的黄包车。

陈功书动身后,坐在车杠上休息的车夫像是休息好了,伸了个懒腰慢腾腾起身,然后拉着黄包车不紧不慢跑在了前面。

门前两人只做没有看见,返身推门回到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