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军令备战,各处都在征兵集训,天牢也不例外。你没有修为傍身,到军中也就是个普通的大头兵,前线战事一起,死亡率至少三成。”

“那你还让我去?”秦浩把脖子一梗。

赵士黑着脸,不急不徐说道:“你有一手医术,我找旧部长官给你谋了个军医的差事,到时候就算上了战场,也不用你以命相搏。”

“中军账前救治伤员,重兵把守之下,安得紧。”

“以往的战斗,除非军覆没,死军医的,还是甚少听说。”

秦浩听了这话,这才稍稍安下点心来。

万一事不可为,这军医也算是无奈之中最好的选择,至少比一线那些真刀实枪来得安得多。

自己的修为虽说已是准一流的江湖高手,但一来没有什么实战经验,二来战场混乱刀枪无眼,都说“乱拳打死老师傅”……你再怎么高,能高得过千军万马?

想到这,秦浩也只好无奈点了点头,“大哥,这换防一般多长时间一轮?”

“三年!”

“你舍得咱妈?她老人家身子本就不好,你我一走三年,义母没人照料不说,还得担惊受怕,这三年下来怕是天人永隔……”秦浩问道。

“军令在身,忠孝不得两……唉!”赵士摇了摇头,那脸色黑得直欲滴下墨汁来。

“我倒是有个法子,至于成不成,总得试过才知道!”秦浩说着,从怀里掏出一罐“百消膏”和一包白色药粉,“军方户部费乾费大人,是大哥的老上司吧?”

“正是。”

“那正好,大哥,咱们需得如此这般……”

秦浩暗授机杼,狱司听得眼冒精光连连点头,脸色也渐渐变得黑里透红。

赵士兴奋地伸出大手,一巴掌拍在秦浩肩头:“谁再说我兄弟是个憨莽子,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这脑疾好了,自然就不憨莽了。”秦浩露出招牌式的一脸憨笑,“不过在外人面前,我还是那个秦莽子!”

“费大人这几日听说去了渭南采办军需,估摸着要大后天才能回来。到时候我就带着这药去找他,第一时间把你的法子禀报上去。”

“大哥,是你的法子!”秦浩提醒道。

“好,都依你!不过,明天你还是得先去军医馆报到。”赵士说着,递过桌上早写好的一封信,“这封信,交给后勤主官刘奉,他和我是战友,过命的交情,自会在里面关照你。”

“暂时也只能这样了……大哥,我说的事儿你上心些,要是成了,还真就是个忠孝两的法子!搞不好大哥你这从五品的帽子也还能往上蹿一蹿。”

……

后勤处的主官刘奉,佩的是铜边校尉衔,品序上比赵狱司稍低。

军中的汉子,士卒也好主官也罢,基本上也都是个直来直去的豪爽性子。

“秦浩,你既是赵哥的小兄弟,在我这里一切方便。现在军医急缺,干好了倒也是个赚军功的门路。十年行伍下来,大小也能落个官身!”

刘校尉接过秦浩递来的信,指着边上放置的药箱军服:“这些东西我都帮你签字领用齐了,再有所需,直接来这里找文书。”

“狱司大哥交待我了,来了都听您的!”秦浩一脸憨笑,递过去一瓶“百消膏”,“这药我自己炼的,蚊虫叮咬、肤疾顽症,一抹包好!”

“成!”刘校尉也不客气,伸手接过,想了想,又提点秦浩道:“现在这军医馆里可都是几位爷,你去了小心些别冲撞了,凡事多个心眼。”

“不都是治病救人?怎么还成了大爷?”秦浩薅了薅后脑勺,憨态懵懂。

“那几位,治病救人的本事倒是有的,只是都是些大人物的孩子,放到军队里面混个资历军功……算了,我跟你说不着这些。反正你去了勤快些,军中伤病就指望你了,多干活,少得罪人。”

“行!您放心!只要我在,包好!”秦浩把胸一拍。

刘校尉心想这秦浩果真如赵士信中所说有些憨莽,不由自主摇了摇头,这样儿的医术能好?

反正自己能照应就尽量照应些,真要没那个手艺,留在军医馆给那几位爷打杂也是好的。

至少能保个安。

……

军医馆就在军机处户部附近,是一座两进三房的小院。

院子从远处看不大,四周及里也没有什么植被,午时的秋阳依旧明媚,把小院的白围墙照得有些晃眼。

秦浩在外面喊了声报,过了会儿见没人应声儿,便伸手推开了院门。

院子里一颗歪脖矮树下,一位穿着常服的老卒,正斜躺在竹椅上打盹。

见院子门开,秦浩探进头来,这老卒才伸了个懒腰,“小伙子有啥事儿?”

“医务兵秦浩,来找医馆主官报到。”

秦浩修为突破立命境时,识海古卷给了一门观气的秘术,破妄。

这是一门“望气观天、洞虚窥实”的眼术,按古卷所载,大可“观过去未来、天道契机”,小则分辨对手“实力境界、真元走向、招式破绽”等。

秘术破妄之下,这位老卒体内居然隐藏着立命中期的修为波动。

古卷识海中,秦浩的修为也是立命境中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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