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哲远在沉思许久之后,缓缓说道:“之前,董事长在会议上不是下达了两次调动的通知吗,涉及的部门三个,财务部资金结算处的林忆辰停职,人力资源待岗,另外三人也在接受相关审计调查,临时从其他部门安排了几个人过来,以工代训。我记得当时做出这些决定时,刘泽瀚可是一个字都没多说啊,没有提任何反对意见,对吧?廖助。”

廖正琦眉头蹙起,缓慢地点了点头:“是,当时,刘泽瀚没有反对,而且还支持董事长的决定。如果说他心里有鬼的话,应该不会那么爽快吧。如果他真的牵涉其中的话,那么他的演技就太厉害了。”

我一时无言以对,刘泽瀚这个人我不熟悉,代理董事长一周,与他接触不多,仅在两次会议上见过,目前既没有直接证据指向他,我对他又完不了解,似乎,我没有太多发言权。

范哲远见我脸色有些暗沉,便说道:“这样吧,我和刘泽瀚再谈一谈,从侧面探听一下看他是否知道实情。颖娟,你们继续查,但凡与刘泽瀚有丝丝联系的都揭示出来。到时,再看他怎么说。”

“好吧,就按范总说的做。”我微微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紧接着,话题一转道,“不过,当务之急不是人员问题,而是如何解决钱的问题,要不向那些承诺了付款的公司追账,要不就引进新的合作方引入新的资金。”财务部亏空如同一把悬在头顶上的刀,这把刀一旦砸下来,头必断且血流成河啊。我的内心被阴郁的乌云所笼罩,沉闷而压抑。

“这些事可能还是得刘泽瀚出马,追账,引入新的合作方,他应该是最熟悉的了。”廖正琦说道。

我不明白为何廖正琦和范哲远对刘泽瀚如此信赖,反正在我的心目中,我觉得财务总监对手下的工作情况完不知道,怎么也说不过去。尤其作为一个集团的财务总监,连集团的资金充足率都无法保障,还能指望他干什么?但是,他们显然还是把希望寄托于他的身上。我作为一个临时负责人,资历浅、经验少、学历低,在集团工作时间短,也未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集团里所有的高层都是我的前辈,且是老员工,他们经验比我丰富,资历比我深,业务能力比我强,宁愿相信对方,也难以接受我的判断,说到底,还是我太年轻又没有做出什么成绩,他们对我表面恭敬,心底还是有些轻视吧。

看似,有人相助,实则,举步维艰。

晚餐,老徐约了我,我又约了清泉。这两个兄弟与我一起同甘共苦,共过患难,同过生死,有着过命的交情。或许现在的集团里面,值得我信任以及依赖的人只有他们了。

“时间真快,一眨眼,年就过完了。原本老早就想请你吃饭了,可是你一直忙着,今日总算实现了这个小小的新年心愿了。”老徐端起小酒杯,笑道。

“不好意思,按理来说,我应该请你,进入集团的第一个师傅,还有我的两位与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确实这两年来,发生了太多让人猝不及防的事情,感觉每一件事都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一茬接一茬,没完没了,疲于应对,没有时间和精力去考虑其他的事。”我歉疚地端起了酒杯对老徐和清泉举了举,然后一饮而尽。

“豪爽!”老徐对我竖起了大拇指,顺势把手中的酒杯喝了个空,然后拿起酒壶给我和自己的酒杯满上,“你现在身份地位不同了,是董事长了,以后与我们相聚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所以,今天能够请到你,是我老徐的荣幸。”

“对,凌少,以后,我们要和你单独出来吃饭的机会微乎其微了,今日我们就喝个痛快。”清泉平日最不喜应酬,更不喜喝酒,今日,也算是特例了。

我好奇道:“咦,清泉,我记得你不喝酒,怎么今日竟主动端起酒杯?”

清泉“嘿嘿”笑道:“那还不是为了凌少,和凌少在一起,什么事都能干,什么苦都能吃,什么酒都能喝。正所谓穿得树林,跑得路,上得刀山,下火海。百无禁忌,练就一身百毒不侵。”

老徐“啧啧”道:“厉害啊,清泉,想不到跟着凌少办事,还能有这么多技能傍身,以后,你这到哪儿都不愁哇。”

“好了,好了,你们两人别在这儿花式夸我了。我们这种关系,无论我坐到什么位置,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好朋友,得力干将。”我忽然表情变得落寞下来,声音也低了八度,“你们现在看我似乎挺风光的,代理董事长,集团临时负责人,其实,我心里的苦无人知晓,无人理解。唉!”

他们见我唉声叹气,轻声问道:“什么事让你如此烦心?”

老徐猜道:“难道是星云湖项目吗?”

“算是吧,现在集团正处于内忧外患的时刻,人浮于事,表面看似风平浪静,内里实则暗流涌动,表面和和气气,实则面和心不和,表面恭恭敬敬,实则阳奉阴违。难啊,真的很难。”我沉沉地叹了一口气,看了看手中的酒杯,毫不犹豫,仰头喝得一干二净。浓烈而香郁的白酒滑过喉咙,那独特的味道犹如我目前生活的写照,或苦或辣,酒精的热辣在五脏六腑中燃烧,让我清醒,又让我沉醉,让我放松,又让我思绪万千。

果然,借酒消愁愁更愁……

老徐见我愁眉不展、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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