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伍潇然的叙述后,我默然,久久没有反应。

伍潇然也仿佛耗尽了气力,需要时间恢复,他默默地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瞅瞅我的表情。

我已不知如何形容听到这些信息给我带来的震撼了,完颠覆了小叔在我心目中印象。当我隐约感到小叔是幕后黑手的时候,我曾想过也许小叔是被人胁迫,也许是迫不得已被人拖入局中,也许不小心误上了贼船却下不了船,总而言之有难言之隐,有明知不可为而不得不为的不为人知的原因,从未想过,是他主动为之、刻意为之,是他筹划了这一切,他竟然是主谋。到底他和爸爸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他在爸爸身旁潜伏多年、隐忍多年,只为有朝一日能够把他亲生大哥拖下深渊,让他永无翻身之日。我不断回忆着小时候的事,爸爸没有对不起小叔的事呀,为什么小叔对他有恨?这股恨意还如此深,犹如杀父仇人,他们不是同父同母吗?一个妈妈肚子出来的,怎么会有这样的恨呢?我真的想不明白,我想任我有十个脑袋想破了也想不通吧。

伍潇然对上我期盼的眼神,忙摆了摆手道:“你别问我,我也不知为什么?曾经,我向妈妈打听过,小舅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大舅,妈妈就说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我常常偷听爸爸妈妈的聊天,也未听出什么名堂,只知道,小舅许诺了爸爸妈妈,待他坐上林氏集团董事长的位置,会无偿送给他们百分之五的股份,而且安排大哥管理一个集团里最赚钱的分公司。”

我喃喃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多少人被金钱蒙蔽了心智,蒙住了眼睛,当他们的世界只剩下黄白之物的时候,他们的精神已然贫穷得一文不值。”伍潇然叹道。

“你为什么独树一帜,不与他们同流合污呢?”我明知故问道。

“因为我的精神是丰富的,充实的,不像他们那般空虚。”伍潇然昂起了头,骄傲地说道。

“幸亏有你这样的人间清醒,才让我们看清了某些人的真实面目。无论如何,潇然,感谢你,为林夕,为爸爸,更为陇州人民。”我衷心地感谢道,又顿了一顿,抿起一丝浅浅的笑容,“潇然,我可不可以再提一个小小的需求。”

“什么?”伍潇然见我笑得诡异,提起了警惕心。

“你刚刚说的这些,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呢?”我小声问道。

伍潇然随即压低了声音,皱起了眉头道:“你不相信我?”

“不是,他们做的都是违法的事情,要让法律来制裁他们,我们需要证据,可不能空口无凭。”

伍潇然立即摇了摇头:“没有,我没有参与其中。首先,我不知道他们的具体操作手法,其次,更不知道他们到底拿哪些人的账户进行转账。我只是在家中睡觉或者创作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他们聊天的内容,才拼凑出这些所谓的线索。”

“你能帮我想点办法吗?”我的语气异常柔和。

伍潇然抿了抿唇,垂下了眼眸,低低道:“姐夫,说实话,我只是觉得我们俩磁场相近,气场相符,看不过眼他们对你太过分,又想给大舅提个醒。所以,才告诉你这些,但我并没有想过要送他们进牢房,我还没有达到正义感爆棚的状态,为了惩恶扬善,伸张正义,便六亲不认,大义灭亲。”他突然抬起了眼眸,表情近乎于恳求,“姐夫,我做不到,不要逼我。”

他能够告诉我他知道的,已是不易,今日首次见面,就不要逼他太紧吧。

我表示理解道:“明白,你能够将你所了解的告诉我,已是把我当成挚友,谢谢你。不过,你回去之后,千万不要透露我们俩私底下见过面,如果有机会的话,拜托你多打听一下,或者侧面了解一下他们选择转账客户的规律。如果不方便的话,我也不便勉强你。”

“既然,我叫你一声姐夫,就是把你当成表姐的爱人了,对表姐爱的人,我一定会尽力帮助。”潇然咧开嘴笑道。

我和颜悦色道:“我们保持联系吧,欢迎你常与我述说你的心事,还有交流你的创作心得,我随时奉陪。”从此刻起,他相当于我们埋在林慕泰的暗线。潇然这个人虽然脾气怪异却是个思想单纯的大男孩。不好意思,我不勉强你做你不想做的事,但我会耍点小心计利用你获取我们所需的东西。也许,事后,他才知道在我的引导下,不知不觉出卖了至亲。他可能会痛恨我,可能我们再也做不成朋友,可能老死不相往来,但是,潇然,对不起,他们违法了,受到法律应有的制裁是必然要承受的后果,我们是同类型的人,只要自己认为对的事就会义务反顾去做,尽力实现,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与看法,所以,请你原谅我。

与伍潇然谈完,我走出咖啡小店,一道金色的阳光透过云层照射了过来,刚从昏暗的地方走出来,一时还不适应强烈的光芒,我抬起手掌挡在额前,又忍不住透过手指的缝隙,眯着眼睛望向遥远的光芒。冬日的阳光照在身上不仅让人觉得暖意融融,更照亮了我的心田,让长在心里的希望之芽又高了些许。

拨云见日终有时,雨霁初晴彩虹来……

在我回公司的路上,得知宇飞平安落地北京,并已到达审计署。

我悬着的心总算随着他的平稳着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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