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爸爸情绪稳定下来后,安慰道:“爸爸,既然我能称呼您一声爸爸,我对您的感情就如同儿子对父亲一般,我崇拜您、敬爱您、佩服您,是我的偶像,是我奋斗的目标,不知多少人奋斗一辈子也达不到您的高度。人无完人,也许您在奔事业的过程中,忽略了亲情,可那不是您的问题,那是他们的问题,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们想要的太多,您只是一个人不是神,不可能一一满足。至于林夕,在她仅有的二十多年年轻的生命里,您给了她足够的父爱,给了她无忧无虑的生活,给了她奔赴海外一心求学的机会,给了她自由翱翔的天空,她的生命虽短暂却精彩。她不是不爱您,才离开您,她是意外身亡,她的离世与您无关。是我的错,我来替她爱您、敬您、孝顺您。您有妈妈,有我,有田心,以后还会有孙子孙女,您并不孤独。”

爸爸低头垂下了眼眸,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也许爸爸不想我看到他柔弱的一面吧,不过,刚刚不是见过了吗?我想了一想,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似随意说了一句:“爸爸,小叔回常齐了吗?”

爸爸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答道:“应该我前脚回来,他后脚就到了。”

我沉吟了一番:“爸爸,您对小叔行事风格最为了解,您觉得今天早上是他安排的吗?”

爸爸惨然一笑:“你觉得我应该了解他,说实话,我对他并不了解。直到今天我才发现,我原来认识的、印象中的小弟与如今的他不是同一个人。我知道小妹是一个苛刻野蛮、不知餍足的人,但我一直以为小弟是个慷慨大方、云淡风轻、淡泊名利,对什么事情都无所谓的人。所以,当星云湖项目一些表面的迹象隐隐指向林慕泰时,我内心是不相信的,直到你和我说姚柏晟的藏头诗,我才不得不强迫自己接受,我无法想象,这些事情部是由他授意、策划,他竟是一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人。要不是他这些年隐藏得太好,要不是我太傻一直被蒙在鼓里。”

提到林慕泰,我冷沉着一张脸:“他是一个极有城府的人,很会隐藏自己。周建军,您还记得吧?我问过曹宇飞了,虽然他没有明确表示,但是已默认周建军就是当年寄信给国家审计署举报的人。我觉得,很有可能当时的周建军就已经知道小叔想在星云湖项目里面搞鬼了,但苦于手头上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无法举证,只得旁敲侧击,通过举报这样的方式,希望引起大家的重视。”

爸爸好奇道:“你怎么断定,周建军当时就知道林慕泰是幕后操纵之人呢?”

我带着沉静的面容,慢慢地分析道:“首先,周建军直接向国家审计署举报,为什么不去雁江,常齐,或者陇州,证明他知道这个人身份地位极高,或者这个人与省里、市里的政府官员关系不一般,所以,只有中央机关才值得信任。其次,周建军的举报内容里面,说得语焉不详,证明他了解并不多,可能只是无意间得到的信息,而且以他的身份和在项目中所处的级别,之后他也无法再探听到更深层次的内幕,所以,他选择了向中央举报。这种举报方式对他来说最安,对项目来说也最安。这是他当时能够想得到的方式,周建军是个尽忠职守、忠义两的人。”

爸爸频频点头:“你分析得有道理,建军,是我忽视了他,但凡这两年我对他的重视程度多一点,他不至于仿佛被人遗忘似的待在星云湖项目上,他也不至于身亡。”爸爸的情绪忽地又低落了下来,声音也变得沉重。

我脸色凝重道:“不,这是周建军自己的选择,他心甘情愿潜伏在星云湖项目,他想尽自己所能拿到相关证据,以便更进一步证实他当时的举报。是对方太心狠,建军死之前是不是受了非人的待遇?”

爸爸面容悲痛,语气忧伤:“他是多器官衰竭致死,医生说受了不少的毒打,说白了就是活活被打死的。”

我气愤得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如此草菅人命,这些人会得到报应的。”我看着爸爸,提议道,“爸爸,既然对方已经露出了真面目,我们是不是该主动出击?”

“你想怎么做?”爸爸问道。

我脸上带着一抹坚定,语无波澜地说道:“召开董事会议,提出彻查林慕泰的动议,暂停他以及他儿子的职务。”

爸爸面色僵硬,无奈道:“你说的这点比较难。”

我惊讶道:“为什么?”董事长不是手握生杀大权吗?难道处理公司的员工也不行吗?

爸爸脸色为难道:“林慕泰是副董事长,对他的任免不是我说了算,需要董事会占比三分之二以上的董事们支持,才可以动他,而且,目前来说,他并无明显过错。我们手头上的证据不足以证明他与这些事情有直接关系,很难撼动他的位置。暂停他儿子的职务倒是问题不大,可是理由呢?总不能无缘无故停他的职吧,至少有明显的过错。”

我双手捂着脸庞,揉了又揉,搓了又搓,直到把脸庞揉搓得红得发热。是我想得太简单了,我以为主管人事的董事长一纸手书即可暂停他人的职务,原来停林慕泰的职务流程这么复杂,关键是,如何让其他董事会的董事们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支持我们的动议。理由?证据?说辞?好像,现在都没有。那怎么办?难道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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