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出一步又回头来不放心地看着我道:“林总,您还没吃饭,要不……”

我淡淡地笑道:“我现在不饿,待会儿要是饿了随便吃点,你快和他们一起去吧。”

“好吧,那我就先和他们汇合了。”于蔓见我态度坚决,便不再相劝,先离开了。

今天一天过得甚是煎熬,一直未收到任何消息,这个时候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吗?不一定吧,没有消息是不是意味着爸爸还没有回家,还在谈话中呢,不知道爸爸吃了饭没有,不知道他昨晚有睡觉的地方吗?他不是犯人,应该不会不给饭吃不给觉睡吧,唉,一切都是未知数,叔叔的电话今天拨打了多次总是无法接通,怎么关键时刻就找不到人了呢?其他人又不敢找,现在连找一个想打听消息的人都没有,我知道现在乔叔陪着妈妈,也不敢给乔叔打电话,害怕妈妈担心我,只得安安静静地等待消息,等待爸爸回家的消息。

怎么会如此突然,说被带走就被带走了。我一人走在湖边,湖面吹过一阵风,任风将我的头发吹得凌乱,吹乱了发,吹乱了心,今晚微风带不走我的苦恼,天色渐黑,因是建筑工地,湖边的路灯暂未建造,就着月光沿着湖边慢慢地走着,忽然一个身影跑来,我下意识想躲避,谁知却迎面撞上,对方慌张地停下脚步,一手扶着即将摔倒的我,一边焦急地说道:“对不起,没伤着你吧?”

我听到声音,呆愣在原地,忘了回答。

对方将我扶住,松开了手,看清我的脸后也呆在了原地,好半晌未出声。

我们相对站着,四周万籁俱寂,湖面微波起伏,我的发丝被微风轻轻吹起,刘海时不时拍打着额头,我顾不得去理会那不听话的刘海,呆呆地看着他,我和他四目相对,空气都感觉到我们之间异样的气氛,不敢打扰,选择绕道而行,只有风似不懂事的孩子,不适地过来撩撩我的头发,拨弄他的衣角。谁都不敢第一个说话,害怕破坏这难得的宁静,这美好的湖面,美好的月光。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我终于败下阵来,做不到长期对视,眼睛酸累,转过头瞟到一旁,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我站得腰腿酸软的时候,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林夕,你好狠心。”

我的眼睛仍旧不敢看他,望向旁边的湖面,语气故作轻松道:“好巧,宇飞。”

“也许是上天都看不过去你的行为了,所以让我来巧遇你。”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似乎想把我看穿看透,看到我的灵魂深处。

我尴尬地呵呵一笑:“这偏僻的小城也能巧遇,当真是缘分。”

“是吗?你真的相信缘分吗?”他冷笑道。

听到他带有深意的话语,我猛地转过头看向他:“你,是特意过来的吗?”看着他一身运动装扮,这是在夜跑吧,可是他怎么会从北京跑到这里来?我突然想起田心之前说过,曹宇飞在国家审计署工作,这么巧他出现在星云湖项目,难道他是为了星云湖项目而来?难道爸爸的事情与星云湖项目有关?怎么还惊动了国家审计署?这件事,不简单,那么我想着爸爸过一两天就会出来的愿望会变成奢望吗?我的心如掉进海里的石头不断向下沉,直到深海海底。

他看见我的脸色变得苍白,撇了撇嘴唇道:“缘分天注定,能在这里遇上也许就是缘分吧。”

我已顾不上其他,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迫不及待地问道:“你是为了我爸爸的事情过来的是吗?你是来调查他的是吗?他到底出什么事了,严重吗?为什么惊动了国家审计署?他昨天晚上被纪委谈话,是因为你们的到来吗?还是你们已经调查了他一段时间,昨晚叫过去是已经有证据了吗?他会有事吗?”问到最后我的声音随着心脏的抖动而颤抖,嘴唇不受控地发颤,我要不是拽着曹宇飞的手臂,有个支柱,身可能都要瘫软在地上了。

他的眼神里透出了一丝不忍,表情却故作淡定:“如果我是公事过来,你觉得我会回答你这些问题吗?”

我再也支撑不住,蹲了下来,双手捂着眼睛不忘遮住如泉水般涌出的眼泪,抖动着双肩,咬住嘴唇,无声地哭泣着。他这句话已经回答了我所有的问题,他是因为爸爸的事情来的,他是来调查爸爸的,爸爸的事情非常不简单。

他站在我面前低着头看了我好一会儿,似乎想等待我的泪水流完,情绪稳定,可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半个小时,他默默地看着我蹲在湖边落泪。当月亮隐去它的身影,躲在云朵后面,他才移动了脚步,将我拉扯起来,可能在黑暗下面,他看不清我的脸色,我看不清他的面容,更方便他狠下心来和我说话吧。

“林夕,事情还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你,不要太过伤心。”他终是忍不住安慰我一句。

我就着曹宇飞的手劲站了起来,刚刚站稳身子,听到曹宇飞的一句话,我就像突然开了窍,话语如机关枪似的停不下来,说着我自己的猜测:“你是说我爸的事有转机?或者说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能指证他是吗?如果立案的话就不是纪委谈话而是检察机关批捕了吧?我的推测没错,对吗?你们现在到星云湖建设工地就是来搜集证据的对吗?”

他万般无奈地看着我:“你要我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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