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散尽的焦味,接着又看向了建水中残余的灰渍,立刻就猜想到了邓宣之前在屋子的那一番动作。

“大人,让您受惊了,我已经嘱咐过兄弟们,调虎离山的事不会再出了。”

邓宣和善地笑了一下,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在意。接着便重新坐回书案前,思索了片刻开口道:“你上次递回来的那封信里,黄琬说孙维已经起了心思,但这边还要咱们再做一些配合。否则担心庞敬那边,尤其是殷清正,我怕他会瞧出些什么来。”

说到这里,邓宣从桌上成摞的文书中抽出来一份厚厚的信札。陆昆只扫了一眼就认出了,那赫然是一道加盖了三重漆封的机密军报袋子,只是封皮上一个字都没有,哪怕是他这个常年做情报工作的,也感到毫无头绪。

“打开。”

袋子被邓宣递了过来,陆昆应了一声想去拔匕首,结果又被邓宣给阻止了。

“捻开,不要用刀。”

虽然对这样的要求感到奇怪,但陆昆还是顺从地做了。袋子打开之后,他又望向邓宣,试图询问接下来是否还有特殊安排。可这次邓宣却什么都不说,只是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做出了一副等待的模样。

“大人——”

面对陆昆的疑惑,邓宣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将他剩下的问题给挡住了。而就在此时,院中忽然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期间还夹杂着子有些破了音的喊声。

“你们是干什么的!怎么不守规矩!我都说了等着通报——这里可是兵部邓——”

“大人,我去看看!”或许是方才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邓宣这儿,陆昆并没有更提前地反应过来,此时难免脸色有些难看,情急之下腰刀已经握在了手中。

“不必,等的就是他们。”外面的脚步明显就在门外了,邓宣的双目此时也已望向了陆昆,“真是连这一会都等不及了,去开门吧。”

看见邓宣如此镇定,并且还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陆昆的紧张登时也就消了大半,身影闪动之间便来到外间,瞅准了外面有个似乎要踹门的影子,猛地一把将门打开了。

“哎——哎——哎呦!”

一个顶盔掼甲的禁军跌了进来,他哪儿想到这门竟突然打开了,因此那条腿的力道踹在了空中,而他的厄运明显还没结束,只见陆昆的影子往旁侧又是一闪,口中冷哼一声:“无故擅闯要员内宅,按唐律当斩。”接着两只手指便猛地朝那禁军的颈间捅去,只听“嗤啦”一道裂帛声起,嵌着铜钉的棉颈甲上立刻就绽开了一蓬血花。

时间仿佛静止了,陆昆发动了这致命一击后立刻就退回原处,除了指头上还留着一点殷红之外,根本看不出他曾经有过什么动作。而大开的房门外也在霎时间安静下来,不仅再没有人进来,就连吱哇乱叫的子也都闭住了嘴。

足足十息过后,宗朝兴冷笑的声音忽然在门外响起:“嘿嘿,好一个龙潭虎穴啊,邓宣,方才要是本将推门,岂不是不明不白地就要死在你家里了!”陆昆闻声望去,此时宗朝兴被几十名禁军的火把簇拥着站在那儿,虽然派头无比倨傲,但却已经不肯往前多走一步了,同时一双眼睛也贼溜溜地往门内扫着,只是因为自己站在阴影中,才没有叫他看清面容。

“哦,原来是宗将军。”此时邓宣的声音也在内间响起来了,紧接着他的身影也举着烛台慢慢踱到了堂内,只是到了这里便不再走了,而是如同敬酒似的,冲着外面的宗朝兴比划一下,又再度开口道:“近来京里不太安,我这里又没有千军万马护着,因此才有些过于敏感了。宗将军,体谅些吧。”说完就把烛台轻轻放在八仙桌上,自己慢慢坐在椅子里,摆出了一副请宗朝兴进屋叙话的模样。

面对邓宣的稳如泰山,此时宗朝兴虽然身处人群之中,心里却是没多少底气。头一个原因自然是因为刚才死了人,还不是普通的兵卒,而是钱无咎特地派来听他调用,专门在今晚对付邓宣的一名相州亲兵。但就是这样一位至少能对付十几个普通士兵的精锐,即便是再不小心,可一个照面就被干掉了也有些过于不可思议了。并且到现在为止,他也没瞧见出手的是什么人。要是邓宣的这座小院里藏住几十个这样的高手,那他带来这几百个兵恐怕真还难以抵挡住多一会。

比死了个相州亲兵更可怕的是,身为“太子党”中坚力量的邓宣,在如今被“后党”实力几乎完控制的天玄城里,在面对他堂堂禁军大将亲率的王命兵锋下,居然还敢主动出手。如此行为的意义已经远远大于行动本身。在宗朝兴看来,邓宣既是在表达着对自己的不屑,也是由于位居要职和侯府出身而产生的有恃无恐。对于前者,宗朝兴是愤怒的,而对于后者,也确实是发自内心地忌惮。

“邓侍郎,在下是奉旨剿贼,你是要抗旨吗?”凭着那一点烛火确定了邓宣的位置,宗朝兴遥遥伸出一根手指点过去,嘴里十分硬气,可步子却是一动未动。

“哦?剿贼?”邓宣的语气明显带着玩味,“私闯民宅,冲门撞户者为贼,刚才恰被我护卫捉了一个,去拿给上面交差吧。”

陆昆隐在暗处,专心致志地听着对话,此时邓宣话音刚落,他立刻点头会意。外面的人只瞧见屋内人影闪动,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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