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使团怎么如此不懂体谅,这么火急火燎地要进宫面圣,就吩咐属下去挡了楚国使节,就说圣上疲累,明日再见。

不一会儿,那个礼部属官又折返进来,将一封书信呈给了赵宏,赵宏捂着晕乎乎的额头读了几句,眼睛却一下子就亮了。就见他招来贴身太监,低声吩咐了几句,然后就遣人去迎接那楚国使团进宫。这急转而变的态度虽是让大家都是一头雾水,但也只好听命照办。

比起秦国那只豪华的将军队伍,楚国的使团就显得平常了许多,那些礼物也都是些楚地特产和珍奇异兽等,唯独让大家感到有些意外的,就是楚王还在礼单的后面,附了一个朱红色的信封,因那上面写着唐王亲启,所以除了赵宏,在没人知道里面的内容了。

秦国人既是吃了午宴,那楚国人自然也混上了一顿晚宴,不过那规格照旧低了半档的,赵宏本人也仅仅是象征性地喝了几杯酒,就把陪客的担子交给了几位大臣,自己一头就扎回了寝宫。

接下来的一周里,赵宏以亲征劳顿为由,一直没有开朝会,直到第八日,才重新回到了大殿的御座之上,百官们发现,大王这几日好像还是没有休息过来,脸色照以往明显发白,但眼圈却好像重了一些。

在这之后,那些在宫里有亲戚的大臣就都知道了,大王破格封了一位钱姓婕妤,还特意收拾出了一所院子将她安排在那里,这些天是盛宠不休,夜夜流连,因此才面露萎靡,辍朝多日。

再两个月过去了,这位钱婕妤再次升了位份,正式被册立为嫔,而她的身份也随之真相大白了。原来这位神秘的钱姓女子,居然是当代楚王钱昶的同胞小妹,那日附在礼单之后的红信封,就是楚王的亲笔信,内容大概说了自己小妹已到了婚配的年龄,在楚国弹丸之地寻不到如意郎君,希望高攀赵宏,不求为妃为后,只求陪伴唐王云云。

赵宏已经是天下第一的君主,王后又早早撒手人寰,这些年来他锐意进取,醉心朝政,也没怎么考虑过后宫的事,因此直到现在,膝下也只有几个女儿。至于儿子,仍就赵淳一个。他知道楚国老钱家是天生的好皮囊。上次见到钱昶时,那位大兄弟身高九尺丰神俊朗的样子,配上几近谄媚的反差神色虽然让他几乎憋不住笑,但确实也让一向自傲的赵宏在外形上十分地自愧不如。如此推断,他那位小妹也定然是天姿国色。那日他急着离开晚宴,其实就是知道楚国小公主已经被送往自己寝宫,猴急做新郎罢了。

唐太子赵淳十一岁的生日宴,当爹的赵宏没有参加。这是他第一次缺席太子的生日宴,当小赵淳问自己身边的太监宫女时,却都只是得到了些模模糊糊的回答,他虽然还是个孩子,但从那些躲躲闪闪的眼光里,也看出了一点端倪,只是他还不知道,比起他日后要遭遇的,这不过是个开始。

赵宏没有参加太子生日宴的理由很简单,就在今早,他又有了一个儿子。

十一年前的这一天,赵宏在当爹的同时也做了鳏夫,满朝文武都争着巴结的国丈,还无时无刻不惦记着废了他的王位。除了华三鹤和几个芝麻官儿之外,他几乎已经不算是谁的陛下。

但如今已经是新世界了,不仅赵宏这把唐王的金交椅坐得是稳如泰山,连楚王也上赶着把妹妹送来给自己做妾,这代表那片富庶的沿海之地今后也将成为大唐予取予求的钱袋子。而这位年轻漂亮的钱氏,在自己最春秋鼎盛的时候,用另一个健康的新生儿,轻巧地覆盖了这个噩梦般的日子。

其实在赵宏的心里还是感觉亏欠大儿子的,他破例让新上任的羽林中郎将率着自己的千名禁卫,用华丽的王驾带太子出去玩了一整天,直到夕阳西下才回来。

唐王这样的行为,在百官心中,在天玄城百姓的眼里,当然也算十分重视自己的这个大儿子了。不过在刚十一岁的太子眼里,又有什么比得上父王在这一天的额外陪伴呢?

望着门外飘落的雪花正在静静地铺满了庭院,“从前父王都是来同我吃晚饭的……”小赵淳心里想着,手上猛地将筷子撇向了面前那一大桌子山珍海味。做了十年太子,听了无数遍老师们对他讲的“为君者,喜怒不形于色。”但此时此刻,不哭出来,就已经是他的底线了。

“殿下,您的寿礼都已经清点好了,快来看看吧。”见小赵淳明显是在闹脾气,老詹事白恒拿着礼单走了过来,希望能分散一下这位小朋友因偶失父爱而变得一塌糊涂的心情。毕竟这天下间,哪有孩子不喜欢礼物的。

果不其然,小赵淳瘪了几下嘴,强忍住了要流出来的眼泪,冲着白恒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位年纪足以给自己当爷爷的老人,从来都不会骗自己,做的事也都是为他好的。他又想起今天陪自己出去巡猎的白将军,在自己摔下马时,豁出去被马踩伤了手臂,也要将自己接在怀里。

“老白,你家小白的伤怎么样了?”想到这里,赵淳冲着白恒问道。

“殿下,都怪犬子无能,差点让您受伤。我已请过了郎中,待他伤好了就来向您请罪。”老白恒听太子提起了此事,心中仍然是后怕连连,自己那个儿子到底还是年轻,怎么能让这个十一岁的孩子单独去骑大王的骏马呢,若是今天没救下……恐怕此刻整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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