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随军立功抵罪,便拨在后军策应粮草。为是他熟悉反贼情况,此时也一同在营内议事。

褚天剑哼了一声,冷笑道:“这两人虽然猖狂,岂能胜过那符剩文本事?且看我明日阵上一鼓斩之,立破这建业城!你众人今夜都好生休息,且待来日厮杀。”

翌日清晨,东方红日将将升起,早有士卒报来,说有个青年反将领了人马在寨外搦战。褚天剑听了大怒道:“我尚未来打你,这厮何赶先来挑衅!取我衣甲来!”

当时褚天剑披挂了,提了镔铁大剑,来寨前看时,果然见那云龙提枪跃马在营前挑战。此时云龙占了建业,自在武库内寻得了一副好甲披挂起来,比前日做小卒时不同,但见:

戴一顶三叉紫金冠,冠口内拴两根雉尾。穿一领衬甲白罗袍,袍背上绣三个凤凰。披一副连环镔铁铠,系一条嵌宝狮蛮带,着一对云根鹰爪靴,挂一条护项销金帕,带一张鹊画铁胎弓,悬一壶翎批凿子箭。手搦梨花点钢枪,坐骑银色拳花马。

褚天剑见云龙兵马不多,急令士卒拨开鹿角,出寨交战。哪知那云龙看见一队士卒拨开了鹿角,张弓搭箭,嗖地射去,早把为头的那人透胸而过,钉在地下,眼见的是不活了。云龙却射得好连环箭,就马上连放十箭,那伙士卒想要跑时,都钉死在地下。寨前的官军见云龙这等厉害,害怕他神箭,大喊一声各自乱了,褚天剑哪里弹压得住?

那云龙却催开坐下马,舞动起腾龙枪法,引军直杀过来。一杆枪如同游龙相似,只见一派银光把官军乱杀。又被马明引一彪军马自侧首杀来,官军大乱。褚天剑收不住军马,只得后撤出了大寨,一直退到寿春地界方才止住了乱兵,列阵扎寨。云龙害怕官军人众,也不敢穷追,带人乱杀了一阵便也退了回去,却夺了褚天剑大寨,申报城中任萌,又让张栩杨分了一支兵马来守他先前小寨。

当下褚天剑检点兵马,伤亡千余,又有无数辎重落在大寨之中不及带走,都被云龙夺了。褚天剑正在苦恼,却听得士卒报来,说天下兵马都教头,领卫将军,封西川郡侯景明来访。褚天剑心中却纳罕道:“景明自受任西川,如何却到我江南来?”然两人自九里山之战同生入死后已释前怨,故而褚天剑不敢怠慢,急忙请入营寨商议。

当下两人厮见了,褚天剑问起来意。那景明笑道:“不为别事,却是为了这建业乱事来做个人情买卖。”褚天剑听了,忙问详情。景明道:“俺有个徒弟,唤作任萌,前些日子却是恶了将军手下的阮浚,在建业一场小小厮闹戏耍。哪里料到有一伙反贼借机占了城池,却胁迫得俺这徒儿做了贼首。他如今写了一封书信与我,备言此事,情愿献城,只求赦免了他从贼的罪过。兵不血刃夺了建业,破了乱贼,便是送将军一场人情。瞒了任萌从贼之事,便是请将军送的人情。这一来一回,便是俺说的人情买卖。”

褚天剑听了,肚里不以为然,想这被裹挟从贼,只是从贼便了,如何却能做了贼首?必然是先反了建业,后来害怕,又不敢投降,方才编了一番言语来糊弄众人。然而褚天剑一来拗不过景明面皮,二来却也难破建业,当下呵呵笑道:“果然如此却是最好。教师的人情,自然是好的。只是如今反军之中有一个青年将领,唤作云龙的,射的一手神箭,近他不得。只有先除了此人,才见得一片真心。”

景明却是个武痴,当时听了,心下暗喜,却道:“这云龙果真好本事时,俺明日却去打他营寨,与他大战一场来看。”却有庸良在旁说道:“这云龙今日侥幸胜了一场,必然自满。我等晚间却去劫寨,可获功。”褚天剑与景明听了大喜,便吩咐众人准备。

那云龙在营寨之中,早聚集了众将说道:“这官军今日折了一阵,晚间必来劫营,我等可以将计就计,再杀他一阵,就趁势夺了寿春也好。”便令人又去小寨里寻了张栩杨,吩咐如此如此,要点他一支军马来用。

却说晚间褚天剑与景明点起了军马去抢云龙营寨,却令庸良与阮浚两个守着本身营寨,以防有变。不料那云龙令张栩杨点了五百悍勇,从旁边小路直杀到褚天剑寨前。庸良见张栩杨来的凶猛,急忙上马,提了两柄金瓜锤来战张栩杨。斗了二十余合,庸良自知不是张栩杨对手,只得卖个破绽拨回了马头而走,只要张栩杨来追,便好放飞锤打他。

张栩杨见庸良逃走,急忙策马来追,却见金光一闪,一柄金瓜锤当面飞来。庸良只道此番成功,却不料张栩杨本身也是个使流星飞锤的高手,因见庸良马快,也早从身边摸出流星锤来。当时见庸良掷出这金瓜锤来,便也把这流星锤脱手飞出。当下两锤在空中对撞,火星四溅,如同凭空打了个霹雳一般,把众军都震得耳鸣。

庸良见一击不中,心下害怕,不敢再战,拨开众军催马便走。张栩杨恰要赶时,却见那阮浚伏鞍而走,心下好笑,催马上前轻舒猿臂,款扭狼腰,登时把这阮浚擒将过来,令众人在这营寨内放起火来。

话分两头,却说褚天剑杀到云龙营内,只见火把明亮,却并无一人。褚天剑情知中计,急忙与景明引军往回。方在回军之时,却见本身寨中火光大起,急忙催动军马加速奔回。堪堪行至半途,只听得一声炮响,两边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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