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润康听得景明说周轰星武功稀疏,又见他始终只管放炮设雷,心下便慢了,知晓了那小军所行之路无有地雷,便径自策马抢上来劈这周轰星。

周轰星等到润康走得近了,却把身边这担柴望润康面门扔来。润康不知是计,挥刀去格,哪里料到这担柴里却藏有火雷,立时爆炸,早把润康炸做肉泥。褚天剑大怒,亲自舞剑抢上,不料周轰星从树后抽出一把火铳来,抬手一枪,褚天剑急躲时,右臂早中,血流如注,拿捏不住裂土剑,当啷一声落在地下。

众军发声喊,急忙上来抢得褚天剑归阵。周轰星见褚天剑人众,不敢抵敌,飘然退去,说道:“尔等奸臣听着:若是好好将符剩文将军归还时,便放尔等过九里山,如若不然,明日午时,教尔俱为齑粉!”众军害怕周轰星神枪,又不知何处还有地雷,不敢追赶,只面面相觑,没个主意。褚天剑强忍疼痛,令众军寻路出去,哪里料到四周不知何时已然密密麻麻都是火雷,竟不知那周轰星如何设下。四面又无树木标记,只是团团而转。又要排雷,又要识路,看看到晚也未能得出山界。

褚天剑正在焦躁,只听得军士报道左手山上有一面红旗招展。褚天剑定睛看时,只见周轰星与数人在那面红旗之下喝茶,朝着官军只管指指点点。褚天剑大怒,吩咐大军攻山,只管望红旗处乱走,景明谏道:“贼人自现其行,必有诈,不可妄攻。”褚天剑道:“败军之将不足言勇!我军如今陷在此处,如何能脱出,必须擒得此贼首,才自然脱困!”

褚天剑下令大军不惜代价火速抢上,一路不知炸死了多少军马,才到得丘上,只见那红旗兀自插在那里,周轰星等人却早已没影,只有一条小路,四面却被乱柴塞死。景明又谏道:“此时天色已晚,军士难见足下火雷,不如且令大军修整,等后队援军赶到。”

褚天剑道:“若如此时,后队管教还要再吃一场惊恐,况且我军粮草辎重都在后头,三军肚内饥饿,如何能久撑?我料周轰星这厮虽设火炮地雷,不过寥寥数十残党耳。我数千大军若是被他吓退,岂不吃天下人笑话?”

正说之间,只见一片黑暗中右手岭上又显出一片火光来,影影约约似有数人在那吃酒行令。褚天剑急令大军再赶去右手岭上,黑夜中又不知多少兵马踩着火雷殒命,待抢到右手岭上,又不见了周轰星。也只有一条小路,亦被乱柴塞死。

褚天剑大怒,听见山下又有锣响,急忙再催促三军赶下山去,景明苦劝不住。到得岭下,哪里有半个人影?景明道:“我等不识此间路途,只管望小路而走,却一路被他埋伏的火雷伤了好些人马。当须先寻个识得路途的来,问明了大路,天明却好行走。”

褚天剑未有言语,却有小校报来,说道有人求见。褚天剑便令唤来时,却听那人道:“小人乃是本地人氏,依靠打柴为生。近日来了一伙强盗,占住了九里山,不叫我等走动。小人今日听见外头厮杀,不意却撞见元帅大军,千万饶命则个!”

褚天剑听了大喜,却问道:“兀那汉子,本帅且问你,识得过这九里山的大路么?”那汉子听了,却道:“回帅爷,小人是本地人氏,如何不识得?却是这大路俱被那伙强盗埋伏了火药地雷,走动不得。只有岭下一条小路,唯我每本地人识得,可以悄悄过去。”褚天剑大喜,便令赏了那汉子一两银子,要他带路过山。(注:古白话中“我们”常作“我每”)

不料众军随着那汉子左拐右绕,只在那山中团团而走。走了一夜,尚不见些出路。众军本就先上山下山跑了两遭,十分疲乏了,如今又走了一夜未眠,早是七零八落,都气喘不已,饥饿交迫,各自席地而坐,任由褚天剑如何催促,那里还站得起来?

褚天剑见军士劳累,便问那向导道:“怎地还不见出路?你莫不是在骗本帅?”那向导忙道:“小人便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欺瞒将军。再有一炷香时分,便可出山。”又走了一阵,看看天明,四周鼓声大作,霎时闪出数十处火光,扬起十余面红旗,正不知有多少兵马——原来却是周轰星令人绕山放火插旗,伪造声势。

褚天剑急令寻那向导时,早不知往哪去了。急要备战时,军士都又饿又乏,行动不得。只听得火炮齐鸣,四面八方不知多少火炮打将下来,将岭下化为一片火海,充耳都是军士惨呼之声,有被火炮打死的,有被烧死的,有失足摔死的,也有活活吓死的。

有诗赞曰:

火炮落时城郭碎,烟云散处鬼神愁。流星炮轰驰风弹,双铳名闻四百州。

不到一顿饭的功夫,褚天剑也觉伤势发作,支撑不住,左手持剑摇摇欲坠,亏的是景明金银双棍舞得密不透风,护住两人。

恰在危急之时,却听得东南,西南两面炮声渐息,红旗都倒。原来却是这庸良生怕有失,令人持令调集了广陵本身守军精骑星夜前来,又知会了附近郡县调兵,再汇合了荤顿后部,一齐并作近万大军,分两路袭来。周轰星原欲趁乱去抢符剩文,此时见大军掩至,不敢抵敌,只得仓皇向北逃窜,遗留下火药大炮无数,都被庸良得了。

说话的,为何周轰星不怕褚天剑荡平江南数郡的大军,却被这广陵兵马赶得乱窜?原来褚天剑征讨符剩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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