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道漓失魂落魄地出了安□□,漆则阳早在街角等候。

她把珠链随手塞给漆则阳,说了句:“王妃赐给我的。”

漆则阳没有多问,只是默默接过链子,然后跟着她漫无目的地满城瞎走。

她顾不上路人的目光,边走边哭,哭得想吐,哭得喘不过气,哭得昏天黑地。她从有记忆以来都不曾哭得如此惨烈过。

等走到城郊的湖边时,天色已暮,她也哭累了。

她开始觉得恶心,无比的恶心。

秦畴夜让她恶心,回想起与秦畴夜亲密相处的种种,更让她觉得自己恶心。

她哭得凄惨时,漆则阳怕她一时冲动去寻短见,因而一步也不敢离开。见她不哭了,漆则阳又怕她憋着难受。

他搭话道:“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尤道漓木木地看向他,才意识到他已跟了自己一整天。

“谢谢你。”她开口说话时方知自己嗓子已哑。

若不是漆则阳帮她假扮丫鬟去王府中看个清楚明白,她也许会一直被蒙在鼓里。她打从心底里感激他。

漆则阳:“想回家吗?”

“想……可——”尤道漓深吸了口气,“可我这样……暂、暂时还是不回家的好。”

她一时半会儿平复不下来,这时候回去只会让家人担心。

“距离杭州还有一段路程。”漆则阳拍了拍她的肩说,“我送你回去吧,可以取道苏州,看看沿路的风光。”

尤道漓听了,又落下热泪,抽抽噎噎地说:“你、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她好像明白过来了,初至京城时漆则阳的恼怒就是怪她识人不明,是恨铁不成钢。他一直在提醒自己别落入秦畴夜的陷阱。

漆则阳笑道:“有人有三世夫妻缘,有人有三世友人缘。你就当我是你前世的至交好友吧。……明日启程,还是今晚就走?”

“今晚就走!”尤道漓一刻也不想多呆了。

漆则阳:“那你先去收拾东西,我也回王府打点打点。一个时辰后,此处见。”

尤道漓擦干眼泪,说了句“好”后,便朝流雪居的方向奔去。

急匆匆撞进院门,快步冲上自己住的小阁楼。她连灯都懒得点,捞起桌上的一团布包随意打了个结,也不管有没有别的东西落下,就急着转身向外走。

谁知黑暗中忽伸过一条手臂拦住了她的腰,紧接着她就被那在门后等候许久的人横抱起来,扔到了床上。

“你哪儿都别想去!”秦畴夜压在她身上,将她试图反抗的双手举过头顶按住,另一手扯开了她的腰带,“早该要了你!早要了你,也不会如此夜长梦多……”

尤道漓试图用膝盖反击,却反被秦畴夜顺势分开了双腿。眼看身上的衣服被越剥越少,她心中惊惧且绝望。

“秦畴夜!”尤道漓的泪顺着两边的太阳穴流淌不已,羞愤至极时,她突然喊了一声眼前人的假名。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受不了。”她哭得气息不匀,从胸口到头顶,好像都被酸液充满了,“王爷,你已经否极泰来了。你救过皇上,救回了小世子,又高风亮节地让出太子之位,满朝文武没有人再敢说你的谗言。你的婚姻、婚姻,虽是被人安排的,但在我看来,你也并非觉得毫无乐趣……”

如果说早上那一出是秦畴夜逢场作戏,那他的戏也太足了点。

尤道漓:“我好歹救过你的命,你不能恩将仇报。”

“我这叫做……仇报?”秦畴夜还想吻尤道漓的唇,却见她嫌恶地撇过头去,他突然暴怒起来,发疯似地问,“你是否还想着谢瞻白?你是否还想着谢瞻白!你知道易家退了婚,所以你想回山中去和谢瞻白重修旧好!?”

尤道漓懒得辩解,顺着秦畴夜的话说道:“是又如何?你找你的周寂云,我找我的谢瞻白,谁都别拦着谁!”

秦畴夜没料到眼前人会如此大方地承认,一时间恨得更咬牙切齿,他捞起尤道漓的后脑勺,瞪着眼说:“你骗了我,你说你喜欢的人是我,你骗了我!……”

尤道漓:“我不是骗你,我只是看错了人……殿下、演技出众,民女无力分辨真假。这种荣华富贵但需与人共侍一夫的生活,民女亦、无福消受。……”

秦畴夜掐着她的下巴道:“不要用周寂云的事威胁我!你别以为……你真有那么重要。”

最后一句话听得尤道漓心中凉透,如此一愣神,她便忘记了抵抗。秦畴夜趁机往前一挺,但发力的半道忽觉后颈一麻,还未得逞就昏了过去。

刚刚出手打晕秦畴夜的漆则阳,见床上的尤道漓□□,有些尴尬地转过身去。

好在尤道漓已莫名地冷静了下来,没有继续崩溃痛哭。

她穿戴齐整后,伸手摸进秦畴夜的衣服里探了探,找到了写有自己名字的命牌,毫不犹豫地将之取回,并让漆则阳把那周寂云的珠链放了进去。

漆则阳看了一眼昏睡的秦畴夜,鄙夷之余,还有些惋惜与可怜。

“我就说谢瞻白比较好吧?”漆则阳调侃道。

尤道漓苦笑了下,说:“我又欠你一回。……唉别摸我的头!”

漆则阳悬在半空的手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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