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城,锦云楼。

李进几人一进城,便很有目标的找寻着一处吃饭的场所。一抬眼,便看见这锦云楼了。作为彭城少数的三层建筑,确实是挺惹眼的。

走近一看,这锦云楼外车马云集,一派富贵景象。大门前的两名侍者竟是两名白发苍苍的老人。看到此景,李进不禁暗暗点头:这锦云楼的主人确有一番心思,不同于常人在门口放置两个年轻人,老人更给人一种高贵府第,历久沧桑之感。

白发侍者见李进一行人走来:一名青衿士子腰佩宝剑并着六名大汉,士子虽穿着极平常的学子青衿布衣,却是棱角分明,神采英逸。脱俗的仪表固然显露才气,率性的做派才更加意味着智谋过人。白发侍者凭着天赋的慧眼和几十年来阅人的经验,从李进斯文拓落的外表下,洞见内藏的剽悍。他注意到,李进的眼瞳更加黑如点墨—听上一辈的老人说起过,此象为云龙之象,不可言。

白发侍者定了定神,便谦恭的点头笑迎,问需不需引领。李进微微一笑:“老人先行。“

锦云楼的布局:中央一座三层主楼,后面的园林中则隐藏着几十幢精致的庭院雅室。主楼是聚友交友的场所。庭院雅室则是达官贵人和学问巨子或隐秘聚谈或风雅交游的地方。

"诸位请跟我来。“众人跟着老人曲曲折折的向前走,穿过热闹的主楼大厅。便霍然清净下来,空气也变得清新。

“元隆阁,华祥阁,宝丰阁······“臧大哥认为选择哪一间?”

“我就是一个粗人,哪会知道这些。进弟,你看着选便是。”“好,那小弟便不客气,就那座青阳阁。”

“臧大哥,我们真的要在这种地方吃吗?”史进忍不住,靠近臧霸,小声问道。“怕什么,在这吃又如何。那孔老夫子不就说要在这种地方吃嘛。”孙观插口道,“就是就是。”众人便是一通附和。

这倒不怪史进存此一问,在这鲁城,有这么一句“不入锦云楼,不知钱袋少。”说明这锦云楼的消费水平之高。再看这青阳阁的布局,雕刻精美的梁柱,软韧的大红地毯,五层高的烛台,以及那数张乌木桌案,格调之高倒也应有此一说。

众人鱼贯而入,各自找寻着自己的座位,其他人还好,李进,臧霸和孙观三人便开始为座次争了起来,谦让了好一阵,最后在众人的一致要求下,臧霸坐上了上首主位,东方起则坐在了左首位,孙观坐在右首位。

待众人都落座,臧霸正欲询问菜色,忽然注意到木案上窝着一团粗布汗巾,不禁眉头一皱。依着规矩,这锦云楼无论是大厅主楼还是庭院雅室,都必须为客人提供擦洗的器物,而这些器物也必须是新客换新物。而这汗巾显然是前面客人用过的。臧霸虽是初来锦云楼,不懂得如此规矩,可见到此景,心中也是不由恼怒,不由对一旁添酒夹菜的小厮怒道:

“你们这是欺负我是个粗人不懂得规矩吗!竟有如此事情,”说着,大手抓着那团汗巾。“快快拿—”

去字还没说出口,臧霸便定住了,只因方才拿起汗巾时一抖,啪啦一声,一宗事物掉落在地上。东方起不禁好奇一瞅,“书!”看到此景,众人也是不禁大奇。

“进弟快过来看看,这是个什么物事,李进快步走上前,拿起一看--《公羊传》。书册封套是棕色皮质,书本一侧用针线装订起来,线体已多有断裂,书角处也多有磨损,显然是此书的主人不断翻阅的结果,这也就说明那人应是个饱学之人。李进将《公羊传》拿在手中,正在思索如何处理便在此时,雅室外的庭院里便想起焦急的呐喊:”店家,店家。“李进一听,心想这定时主人回头来寻了,便于臧霸说了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听着有腾腾的脚步声从室内传来,浑厚的嗓音随即响起:“在下鲁莽而入,先生见谅。“

李进走出雅室,庭院寂寂,四名士子的身影在树下静静的站着。李进一拱手笑道:“四位可是方才呼喊之人?不知有何贵干,小子一定竭尽力“

其中一名头戴高冠的红衣儒士快步走来一拱手道:“在下陈琳,与友人来此聚餐,不意丢失一物,一路找来未曾得见,思忖曾在此间停留,是故寻来一问,不知足下在室内可曾得见多余之物?”

李进道:“足下所失何物?”

高冠红衣人道:“一卷书册,牛皮封套。”

李进从袖中捧出道:“可是此物?”红衣人双手接过,略一打量,当即躬身拜道:“足下真名士也,琳敬谢,敢请与足下相约一饮。”那陈琳身后的三人也跟着走上来,对着东方起也是一拜:“多谢足下。”李进慨然一笑:“诸位客气了,进不胜如此重礼。琳兄与诸位相邀,进本不应推辞,奈何室内尚有几位友人在此。是故今日不能与诸位痛饮,进之大憾也,敢请诸位兄长立一约期,进定应约赶到。”

陈琳一笑:“也好,便两日后相约于鲁城外东坡,正好踏春郊游,不亦乐乎。到时起兄也将友人带上,一同玩耍,如何?”陈琳身后三人也是跟着附和:“孔璋兄言之有理,在下张昭,王朗,赵昱两日后静待诸位佳音。”

“好,李进定应约而至,与诸兄长同游······”

望着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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