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弄出的东西并不能算很好吃,唯一的优势在于新鲜,谢怡仪偷偷打了一个饱嗝,叶云很难受,美人原来也会打饱嗝。

叶云依旧感觉自己找不到出路,不过他已经不躺尸了,也减少摆摊的时间,一个个的想花炒饭的钱吃佛跳墙,惹不起,他每天在街上晃悠,到大话馆吹牛皮,瓦舍听戏,跟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已经没什么差别了。

最近他迷上了斗蛐蛐,给蛐蛐取名叫常胜将军,没几回合就被对方的黑狗牙弄死了。

使用黑狗牙的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子,穿着流里流气的,哪里有这个年纪小孩该有的天真,叶云狠话还没说完,就被下一个挑战者推开了。

他不服,输给小孩太没面子了,如果对方羞辱他,他还能打对方一顿,出口气,不过人家一脸副高手专用表情——冷漠

他越想越气,一个小屁孩比自己还高深莫测,这不显得我特别幼稚?再想想,自己这么不淡定,还真的挺幼稚的!

他再买来新蛐蛐,取名方诌纸,结果比上一个还垃圾,一秒钟被干掉,叶云灰溜溜的逃了出来,继续他的躺尸事业。

谢怡仪依旧在嘎叽嘎叽,叶云也不知道她织布卖哪去,他有点恨自己当年上历史课时怎么不问老师珍妮纺纱机和传统的织布机有什么不同,虽然他也知道问了也是白问,不是他记不起来,就是老师记不起来。

当生产力水平上去了,只要原料供应的上,就能快速且大量的产出,工厂的概念也是珍妮纺纱机诞生后才真正的出现。

机器改良后大量产出,生产成本降低,因为同一时间,产出多,单个用时少,人工成本,时间成本这些是以前没法比的,价格战也是纯手工的比不了的,靠着这些,大嘤才可以倾销商品到它的殖民地或其他国家,完成了资本积累。

他看谢怡仪织布真的慢且麻烦,他这个无业游民是不懂有工作人的乐趣的。工作有乐趣?有的,如果是和无所事事相比较的话。

发明创造的念头并没有在他脑子里存在多长时间,就像他当年只存在三天要当物理学家的想法一样不长寿。

得病前的二十年里,他几乎把能想到的伟大的职业都“想当”了一遍,结果什么也没做成,如果他不是得病,可能现在也只是毕业找一份甚至和专业没一丁点关系的工作,每天和同事聊天打屁,老板垃圾的还有加上一条——骂老板。

入职就想跳槽,稳定下来就想摸鱼几年过后,把锐气磨的一干二净,变得圆滚滚的,永远话不多说,事不多做,不害人就是最大的慈悲。

“哪里有你这腰机买,我也织布算了。”

“你就不能做点男人该做的事吗?”

“男人该做什么事?”叶云回道。

“金榜题名光宗耀祖。”

叶云沉默了一会,“问题是我在这里没有父母,金榜题名光宗耀祖给谁看,高考都要我命了,这科举比高考还可怕,难哦!”

谢怡仪叹了口气,道:“我也没立场说你什么,我同样是个逃跑的人。”

“知难易,懂进退,识自我。”谢怡仪见他说的文绉绉的,也不和他聊了,继续织自己的布。

叶云躺在摇椅上,唱着歌,想着要是有火锅就好了,吃着火锅唱着歌,城里又没有麻匪,这好日子难得啊!

他出门一趟,回来时带着两斤左右的五花肉,这东西富人不吃,穷人没钱吃,虽然已经是算是最低价的肉了,穷人也只能逢年过节来一次,甚至逢年过节也来不了一次。

他提着这东西可是吸引了不少小屁孩跟了好长一段路,好在已经知道把猪的那啥给那啥了,不然膻臭味也下不了嘴。

既然生活看不到希望,起码先满足肠胃,今朝有酒今朝醉,他立志成为一个美食家。

把五花肉切成块状,用蒜和盐腌制十分钟备用,下油,热油,把五花肉放到锅中,放酱油调色,加入适量的糖,五花肉爆炒五花肉就出锅了,另外的一个锅里是猪肉煮白菜。

谢怡仪及时出现,严肃点评,希望选手继续努力。

终于叶云盼来了自己出头之日,一大早,忘记关窗的他被后面巷子的两个嘴强王者战斗吵醒,那两人污言秽语,从此他再也睡不着,直到谢怡仪敲他的门,一名内侍找到他让他进宫,让他赶紧沐浴更衣。

他认真的搓泥,背着他的“嫁妆盒”被抓进马车,进皇城了,他发现这皇城比某款收门票的要高大豪华些,也不知道这楚国国君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建这么一座宫殿群,里面没有树木,光秃秃的,和睡在石头上没区别,明明心里冒着酸水,脑中却鄙视皇帝老贼的贼窝,不如自己狗窝舒服这种想法。

看着那些侍卫们破破烂烂的盔甲,叶云觉得这皇帝也太穷了吧,不在乎面子吗?

踩着青石板,宫女和小黄门们来来往往,好像很忙的样子,叶云也不敢左顾右盼,偶尔偷瞄几眼路过的宫女,发现美女的比例还是挺高的,可一想到都是皇帝老儿的,又感觉自己好像吃了几个柠檬,不过转念一想,现在这个后宫就两人带把,自己心里又平衡了。

小黄门给他紧急培训礼仪,好在没有跪礼,逢人就跪,磕几个头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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