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为他感到惋惜。

叶云脱口而出就是一句“握草”,然后再认认真真的检查一次,结果依旧。

对叶家来说,事发突然,如晴天霹雳,但这也是平常不注重身体检,才让事情变得难以控制,一般头痛发热时也是忍忍就过去了,小病不管,大病慌张,其实叶云也是有去体检过的,比如高考前,总的来说还是太突然了,现在医生委婉的说他大概还有一年时间可活,如果配合治疗可能会延长一点时间,人类医学进步,但对一些病依旧无能为力。

现代医学已经算是很不错了,人类平均寿命在延长,医学的进步功劳很大,不过有些病依旧没办法,这很遗憾,未来可能被攻克,但是现在不行。

叶云拒绝了父母带他到世界各地著名的什么泉什么石进行魔幻疗法,抽象治疗,他只是吃着一些止痛类的药物,他要把自己的学业完成,要把剩余的时间过得多姿多彩,尽可能的留下多一些他曾来过这个世界的痕迹。

事实他并没有让剩余的时间变得多彩,死亡的阴霾始终笼罩着他,大学低空飞过拿到了毕业证,没有恋爱,没有旅行,有的只是无休无止的疼痛,情绪经常失控,怕伤害到别人,他开始远离人群,疼痛时,为了转移注意力,他把时间都用在了爱好上。

性格温和,友好对待别人的人,大概率会有一群好朋友,他身边朋友同学都热心帮助他,还要给他筹款,可他都拒绝了,此生短暂,已亏欠父母,怎敢再欠世人。

不论父母如何劝说,他固执的坚信着现代医学无能为力的事,把再多的钱扔进去,也是浪费,就算医保报销一部分,也能让一个家庭多年的积蓄快速消失,如果能治好当然没什么,但是基本可以确定是治不好的,不如放弃“续命”的治疗,把钱留给他们,老了也能过的轻松些。

他这种想法,父母自然无法接受,但他们也没有办法把一个拒绝配合医生的人拉进医院,只能不断的做着思想工作,把中外的一些医学奇迹讲述给他听,不过也无济于事。

身体越来越差,他已经很少出门了,经常把自己关在房间,日常就是画画,这个他坚持了十几年的爱好,可能会爱到最后一刻。

房间里除了床和一台13岁生日时还没破产的叔叔送的立式钢琴,其他位置堆满了画。钢琴虽然他也学了一点,他本人没什么天赋,对学钢琴兴趣不算很高,不过对于钢琴的构造和如何拆解的兴致却很高,虽然感兴趣,最终还是因为贵重和难度较大,没能付诸行动。

他出生在一个普通家庭,当然和那个坐公交的普通家庭马先生不一样,他家就他一个儿子,父母也不是那种花钱大手大脚的人,虽然没有视金钱如粪土,但也对金钱兴趣不是很大,衣食住行都很容易满足,所以平常有一本书就能打发了,存款是有的,他知道自己的病难于治好,医生说他大概还有一年,虽然自己已经坚持了三年,这算是一个奇迹,但是身体状况越来越差,这些本来是给他娶妻的钱,现在只能用来“防老”了,他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他家召开了最后一次家庭会议。

“我打算死后捐献遗体,作医学研究。”

“我不同意。”他的父母平日非常的开明,两人都是老师,由于晚婚,晚育,儿子二十三,他俩都快六十了,一头的银发,他们这几年来他们变得异常的坚强,知道自己迟早要面对现实,如今儿子提出要捐献遗体,他们竟然异口同声的提出反对意见。

“为什么,我觉得这很有意义,反正我也救不活了,这具没用的躯体作科学研究不好吗!”说完他就后悔自己用词不当,因为母亲一听到没用两字,眼眶就湿润起来。

已经两年多没流过眼泪的母亲带着哭腔道:“我不能接受自己的儿子被千刀万剐。”他们自己是已经签好了死后捐献,但到了儿子这里却不肯。

最终父母这关他过不了。

病情愈发的严重,他已经不能好好的站立。

他几个要好的兄弟朋友和同学被邀请来他家,举行了一次小小的告别会,他前几天感觉自己似乎撑不住了,但是这两天身体又好像没事了一样,他怕是回光返照什么的,赶紧把人叫来……

告别会的三天后,叶云去世了,年轻的生命一夜凋零。

那一个冷寂的早晨,母亲虽然晚起了一个时辰,但还是照例去叫他起床,这是这对母子之间的不曾言说的约定,母亲每天早晨出现为他驱赶死神,但是死神却在凌晨打开了门。她进到房间里,看到他平静的趴在书桌上,手上还握着手机,脸上一点血色都没,电容式指纹模块,利用人体的微电流和指纹解锁手机,已经死去数个小时的他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解锁,他手机里的秘密以后都是历史了,除了那款软件里更了一年多的文字,能被其他人随机刷到,不过这个账号以后没人登录了,手机号如果不注销,没费用后,几个月时间营运商就会收回再次售卖。

她不敢上前触摸,胸口闷痛,好在钢琴就在旁边给了她支撑,让她不至于因为双脚失去力气而倒下,她不知道呆坐了多久,直到丈夫进来,从后面抱着她,她才再次发现时间的流动,人间还有温度。

她没有掉一滴眼泪,两人很安静,没有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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