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穿过厚重的层云,洒出一地金光,照的河畔零碎的石头映出无数片破碎的光华,树木新生的浅绿色嫩叶也隐隐带了金色

闲渔子盘腿坐在河边的一块巨石上,穿着一身灰色的布衣,没有带斗笠,披散着头发,仿佛深山老林中的隐士。

她回想着早上吃的那些粥,忍不住咂咂嘴。

真香的鱼肉粥,可惜就那么点。

她掏出鱼竿,把鱼竿放在一旁的石头上,拴好鱼线鱼钩,调整好鱼漂,接着从袖中掏出一些摸鱼子先前为她做的鱼饵挂上去。

她随意一甩,钓竿入水,没有激起一丝一毫的浪花。

她单手掌着鱼竿,摘下腰间的酒葫芦来,小酌了几口,把酒葫芦放在一边不管。

“能钓得上来鱼吗?”低沉的男声突然响起,闲渔子转过头去。

来的人身形粗壮,穿着一身干练的短褐,容貌却生的俊美,只是比闲渔子还不修边幅,扛着个柴刀,背着一大筐柴,似乎是个樵夫。

他似乎刚砍完柴下山,累的把筐子放到大石头上,自己坐在了闲渔子身侧。

这人她昨天没有见过,昨天她把村中的人见了个七七八八,他应该不是村子里的人。

但这村子里除了她哪儿还有外人,不然,这就不是一个避世的村庄了。

“能。”闲渔子回答道。

自从她用了摸鱼牌鱼饵,钓鱼一钓一个准。

正说着,鱼线颤了颤,闲渔子感受到水里传达来的动静,顺手一抬竿。

一条青黑色,小臂长的鱼挂在钩子上。

闲渔子取下那条鱼,顺手扔进鱼篓里,接着挂上鱼饵。

“不用鱼饵能钓上鱼来吗?”樵夫问道。

闲渔子无语的看他一眼,道:“柴刀不锋利,砍的了柴吗?”

樵夫摇摇头,认真的道:“这不一样。”

“如何不一样了?”闲渔子轻笑一声,不以为然。

她怀疑眼前这哥们砍柴砍傻了。

“钓到鱼不是鱼钩而是鱼饵,砍到柴不是因为有刀而是因为有树。鱼会动而树不会动。树是因为有用而遭受的祸患,而鱼是因为吃食而受害,虽然鱼也有用,但鱼是主动的而树是被动的。”

樵夫道。

闲渔子闻声乐了,她也不急着再挂鱼饵,专心听那樵夫讲话。

“鱼因吃食而受害,人因吃鱼而受利,都是吃东西,但是结果却不一样,这是为什么呢?”

樵夫问道。

“砍柴你知道的比我多,钓鱼你却不如我明白。当然我也不一定真的明白,要不我试着给你解释下?你觉得咋样?”

闲渔子边说边挂上鱼饵,放下鱼钩。

樵夫点点头,改换了一个舒适的坐姿。

“鱼不吃东西就挂了,所以咱真没必要讲啥子吃东西对鱼有害。吃鱼饵是因为饿,不吃可能会饿死,那为什么不吃?鱼受利受害都因为吃,如果我为了钓鱼裤衩一下掉河里,那我跟鱼也没差儿。

鱼受害于饵,人受害于财,饵与财不同,但害处没差儿,你分个啥子。”

闲渔子手把鱼竿,依傍着石头,微微眯眯眼,道:“你只能看见事物的形态而忽略了事物的变化,你也不能理解事物的本质本身就是变化。

鱼因为吃食而死而生,我因为钓鱼而饱而饥。我饱则鱼死,鱼生则我饥,人生于陆而鱼生于水,地方不用但是利益一样。”

闲渔子话罢,樵夫似乎若有所思,凝眉坐在石头上思索了很长时间。

在此期间,闲渔子已经钓上了不少鱼。

鲜活肥美的江鱼在鱼篓中扑腾,闲渔子暗暗咽下了一口口水。

出来浪的第二天,想摸鱼了。

摸鱼子身为逍遥宗祖师爷,除了种地啥都会,上能论道玄谈,下能科学创新,手工活做饭墨家机关啥的都到手拈来…

这简直是个神仙小姐姐~( ̄▽ ̄~)~

摸鱼子不在,鱼没人做,自己烤的话没法吃,送去陈久安家的话一时半会吃不到,毕竟人家还有别的活要干。

“鱼能吃吗?”樵夫舔舔嘴唇,问道。

闲渔子仔细打量他两下,随后起身,向村里喊了声:“谁家憨子跑出来了?在河边我看着呢,别掉水里!”

“在下不是憨子,在下陆周,隐居山中多年,不常与村人往来,今日打柴下山与村人换吃食时,听闻樗里村来了位得道的高人,过来拜访。”

他不待闲渔子再开口,又道:“这鱼生着能吃吗?”

闲渔子无语,反问道:“你就这么馋?我一位友人说江鱼不能生吃,吃了会上吐下泻。要不你把柴给我,再去借个锅,咱煮了吃?”

她好好钓个鱼怎么碰上陆周这种奇葩?

陆周点点头,扔下柴,飞奔去村民家借锅。

闲渔子不由得慨叹一声,真是个实诚的怪人。

不过,谁又不是怪人呢?

陆周好半天才回来,时间久到闲渔子鱼篓里的鱼都没劲扑腾了。

他架好柴,放上锅,闲渔子把鱼丢进水里。

鳞片不刮,内脏不掏,偏偏二人似乎还理所当然。

闲渔子刚把鱼丢进水里,木柴就腾的一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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