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凌无比尴尬地说道:“既然令兄有要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的,你好好修习灵术,后天我等着你大放异彩。”许是愧疚,许是安慰,花忆也不知他会不会生气。

花忆转身,这时文玉已经走进屋内,并且坐到了她刚刚坐的位置,那个桌子还放着她的逃跑路线图。

毕竟是前主子,雪儿仍旧是低着头倒茶,恭恭敬敬地站到一旁。

这叫是什么事啊?

若被知道自己还能走吗?

花忆此刻如疾风闪电般冲进去,把那半打开的羊皮地图从文玉手里夺了过来,隐在身后卷紧,死死攥在手里。

看着她那慌乱的神情动作,文玉低沉和缓道:“忆儿的这幅丹青可着实意蕴深厚,只是可惜怕是无人能懂了。”

这句话绝对是讽刺,刚刚是白兔的明嘲,现在是文玉的暗讽,花忆着实有点气愤,把那地图塞进一个柜子里,小声嘟囔着:“我又没求你能懂。”

察觉到她有点不开心,文玉也没有接着和她搭话,只是眼神看向四周,观察这个房间里的格局,最后把目光停在苏黎儿的身上。

那双眼仿佛能看透所有人的秘密,苏黎儿不敢迎向他的目光,眼神躲闪着,一个人在角落里紧紧抓着袖子。

既然他认为是丹青,也就是说他没有认出自己画的什么,一想到这花忆心中的怒火也就烟消云散了。

本来是花忆定下的房间,现在倒是他坐着,她站着,他似主,她如客,还要低声下气地讨好着他,“哥哥,到底有什么要事相商啊?”

他云淡风轻地说着:“没什么重要的事……”

没什么重要的事,你干嘛过来啊?

“只是觉得此处太过嘈杂,各色各样的人都有,是否安也有待考察。”

我这个人就喜欢热闹,若是望月都不安了,文起的客栈还有安的吗?

“不如九楼清净雅致……”

确实不如九……

花忆听出他话中的意味,若是搬到九楼她就更难脱身了,立刻打断道:“不行,我是不会搬到九楼的。”

文玉目光一寒,不再言语。

花忆立刻寻了个理由笑着说道:“如此清净雅致之地,我去了岂不扰了哥哥的清幽,我觉得此处甚好,还有雪儿保护我,不会有事的。”

文玉淡淡说道:“你觉得好就行。”

什么叫我觉得好就行啊?花忆没了言语,直直地站在一旁。

“我为你备下了你喜爱的膳食,晚上你若得了空闲,就到九楼来吃个饭吧。”他在询问着她。

“好呀。”本着有了好吃的一切好商量的原则,花忆立刻答应了下来。

文玉这次是孤身一人来的,没有丫鬟也没有侍卫。

花忆可不想一直站着,就坐在他的对面的位置上,两人之间的谈论少之又少,大多时候就是那样静静地对视着。

文玉那冠玉之面上看不出喜怒,察不出哀乐,凤目星眸平静似水,映在花忆的清澈的眸间。

花忆眉眼含笑,笑他甚是无聊,跑来只是坐一坐,也没言语什么要事。

笑着送走文玉之后,花忆双手托腮沉思了许久,她不知道自己何时离开,如何道别,所带何人……

“雪儿”

听到花忆的叫喊,雪儿立刻丢掉手里的白兔,走到花忆身边问道:“怎么了?”

白兔有些好奇地蹦跶到花忆面旁。

花忆抿了抿嘴唇,这才开口道:“这几日你也知道我想干什么,你我都知道我没办法让你再回哥哥身边了,在我几番思索下,你也只剩下两种选择了,一是我匀你一半钱财,去过你喜欢的生活,二是同我一起离开。”

闻言雪儿顿时怔住。

花忆看她没有回答,极其平静地补充道:“无论你选择那一个,我对你只有一求,那就是替我保守秘密。”

花忆不懂人心,她猜不到雪儿的想法,只好把心中所想盘托出,让她自己选择。

雪儿泪珠一滴滴滑落,哽咽道:“我没有喜欢的生活,也不知自己喜欢什么样的生活,我愿意同忆儿离开,我若是不能保守秘密,殿下早就知道了,若忆儿不想带我,直说便可。”

花忆觉得自己千不该万不该怀疑雪儿,甚至觉得自己不配当她的好朋友,自责愧疚撕咬着她的心,连忙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想带雪儿一起。”

雪儿掏出帕子快速抹干眼泪,满含欣慰说道:“我就知道忆儿会带我一起的。”

花忆长长舒了一口气,她可不想失去一个好朋友。

天色慢慢灰暗起来了,直到吞噬掉所有的光亮,那漆黑的夜很快又被繁星照亮。

花忆本想带着雪儿和苏黎儿一起去了九楼,苏黎儿推脱着不愿去,雪儿也就陪着苏黎儿一起待在房间里了。

花忆只好拖着白兔陪她一道去,听到有好吃的白兔立刻答应了下来。

文玉像往常一样给花忆夹她最喜欢的菜肴,花忆也礼尚往来地给他夹了点,只有在此时他们才像一家人一样吃着饭。

在九楼吃饱喝足的花忆瘫坐椅子上,从那支起的雕花窗户向外望去,挂满繁星的夜璀璨而夺目,伸手似乎可以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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