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都五百二十万一千三百一十四年夏,由于对最后一块上古灵石——噬血强大力量的私欲膨胀至极,赤云、西陵、极地、北巫四都密谋发起了惨绝人寰的镜花之缪。

镜花氏世代守护上古灵石,压制邪灵,护九都安宁。隐于乡野村田尽头,匿于漫山花海之中,隔绝人烟,怡然自居,不慕世人,恬淡清悠。

原来镜花氏的落英纷然,碧波鱼欢,族群悦颜,谈笑连连……一夜之间变成了哀嚎不断,死气弥漫,硝烟滚滚,尸骸遍地……

九都的天色沉于无边无际的阴暗中,只有那可怕的闪电一下又一下炫耀着自己的光芒,惊雷阵阵劈下,每一下都仿佛要破开整个苍穹,震碎整个九都大陆。

镜花氏山洞密室中,一个身着一袭清冷白衣、长相绝美的女人,抚摸着那出现巨大裂纹的石墙出了神。

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妇急匆匆跑来,大口喘着气说道:“尊主,已经按你的吩咐把小尊主带出去了。”

听到老妇的话语,女人清冷的脸上才绽放一丝笑颜,喃喃自语:“希望她能够替我好好活下去,最好是不解世事,不问前路,不缠情丝,了无牵挂,只得个随性自然便好。”

老妇重重叹了一口气道:“怎么可能没有牵挂呢?您不就是她最大的牵挂吗?”

女人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啪嗒”滴落在那昏暗的山洞,那抚摸石墙的手指也突然停了下来。

在两人的许久沉默中,山洞的裂痕在不断地急剧扩大,那裂痕像一张凶猛可怕的大嘴想要吞噬一切,上方的岩石摇摇欲坠,整座山随时都有塌陷的可能。

老妇语重心长地劝说:“尊主,您就听属下一句劝吧,这九都不是您的九都,这子民也不是您的子民,您犯不着为他们舍生忘死,况且今日的局面您也都看在眼里,我们镜花氏世代守着他们、护着他们,换来的是什么?是今日的他们的恩将仇报,这后果就让他们自己承担吧。”

女人身上渐渐散起了白色的幽光,浅浅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有一种朦胧之感。

她那清冷的声音里似乎夹杂着百般无奈道:“是他们的主宰者不仁不义,可我不能让其他无辜的生灵都为他们陪葬,更不想让她经历恶灵席卷九都的纷乱中,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好母亲,也从来都不是一个称职的尊主,待我去后把密室毁了吧,以后九都之内再无镜花氏……”

话音未落,那林间最后一树桃花纷然落下,花瓣落入那血水尸骸上,悼念着死去的亡灵,悼念着他们尊主的仙逝……”

“嘭”的一声岩石崩裂开来,整座山没了原有的生机,没了原有的威严,就那样毫不顾忌的垮落在地面上,尘飞烟起,瞬间化为一堆废墟。

惊雷闪电渐渐消失匿迹,天空露出些许苍白,仍旧灰暗无光,空气中充斥着血腥和腐臭,军兵捂着口鼻,踩着尸骸,蹚过血河,艰难行进。

暴雨似乎也厌倦了这种味道,发了疯地冲刷下来,一波未停一波又起,重重地从高处砸落,宣泄着不满与愤怒。

“卑职拜见娘娘。”一群兵士跪倒在身着湛蓝华衫的楚清影面前。

楚清影肤白貌美,丰满多姿,凤眼双挑,成熟魅惑,发髻微挽,以凤钗金冠相饰,显得格外典雅华贵。

楚清影嘴角抽搐着问道:“附近还有活人吗?”

一个为首的将领说道:“回娘娘,遍地尸骸,无一人存活下来。”

楚清影脸色苍白的难看,仍旧让兵士们接着去找,她自己则是迈着沉重的步伐往前接着走去。

找过三四遍后仍旧没有任何收获,临走时楚清影目光又看向那一堆废墟,脸上浮现出极大的哀伤。

行过草丛,尸骸里传来一声女孩儿轻咳的声音,士兵们警惕地举起手里的刀,小心翼翼地朝那轻咳的地方走去。

一个女子的尸体突然动了一下,士兵们相互推脱着有些不敢上前,突然那尸体下爬出来一个十岁浑身沾满血迹的小女孩。

女孩脖子上挂了一个银制平安锁,睁着大大的眼睛打量着士兵们,奶声奶气地问道:“你们谁啊?”一个士兵壮着胆子说道:“我们是文起的士兵,你是何人?”

女孩依旧看着那群士兵说道:“我也记不得我是谁了,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雨下的很毒,丫鬟帮楚清影打着伞,仍挡不住那大雨拍打。楚清影也不管雨水,快步走到到女孩的面前,用抖动的手指翻开平安锁的背面。

楚清影蹲下一把把女孩搂在怀里,轻声说道:“你是花忆,我便是你的母后,你便是我的忆儿。”

女孩浑身上下已经湿透,连长睫上都染了一层水雾,唤了楚清影几声母后,又连连轻咳了几声。

文玉撑着一把油纸伞走了过来,看着眼前的一幕沉默不语,他的脸色异常白皙,没有一丝笑颜,给人一种阴沉沉的感觉。

文玉一袭淡蓝衣衫,好似幽兰出谷,清冷出尘,恍似仙人,墨发披散,更显飘逸。七分深邃藏于眼底,难猜难测,不可捉摸;三分魅惑留在眼眸,迷人心魂,摄人心魄。

楚清影和文玉母子两人还是十分相像的,不过两人的感觉则是完不同的。

“玉儿,这是你妹妹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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