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宫中晚宴,邀烟阳诸位公子千金。歌舞奏乐,一派其乐融融。

容徵清同赵湮馥一道出席宫宴,赵家嫡系未有女儿,故此这千斤重担,便落在旁系女儿赵湮馥身上。

旖旎行,她惶恐至极,遂低语笑言:“今日是沾光,才能与你一道来。”

容徵清低眸,神色深深,仿若未闻,眉眼带愁。

“徵清。”赵湮馥瞧出其意,轻拍了拍她,暗自扫量见此处无人,这才略松了口气,轻言再唤。

听得轻呵,容徵清神思归还,但仍神色空洞,似然不知方才何故。

花湮蹙柳眉蹙,百般忧虑,步履窈窕,瓷音泠泠:“你今日怎的了,唤了你几遍也不应。”

经年之后,湮馥自道,生来戏子,浓墨重彩,粉墨亮相。

容徵清心有所念,心海波涛翻涌,连日来以泪洗面,纵有粉黛以面,仍憔悴不堪,神思倦怠。摇头淡淡,扬唇苦笑。

见此,赵湮馥抿唇浅浅,敛衽,不再言语。杏眸深深莫测,心中明了。

迎面而来,一男一女,佳偶天成,一对璧人。

女子一袭白玉兰散花纱衣,峨眉淡扫,眉目如画,巧笑嫣然。

赵湮馥止步,微微侧蹲,“参见太子。”

身侧容徵清抬眸视人,无所动作,赵湮馥暗暗蹙眉,玉肘轻撞了撞她示意提醒。

“参见太子。”容徵清回神,即便心似木枯萎,也不可失了礼数,惹人笑话。

见佳人行礼,扬唇淡云:“二位免礼。”

其身侧女子,气质出尘,淡笑自若。郑氏如云之名,烟阳谁人不知,自不可失了此礼,赵湮馥笑云:“郑小姐。”

仍欲暗示容徵清,她却好似未见,眸光冷凝,转视他物。

闻佳人音,抬眸望其,扬唇淡淡,轻启朱唇:“这位小姐是……”

旁系子女,并无资格结识烟阳诸位名门,此次宫宴,亦是天大荣幸。如云不识,自在情理之中。

“小女赵氏湮馥。”嬿婉言。

烟阳岂有第二个赵家,如云会意,淡笑颔首,“赵小姐。”

如此,二人算是打过照面,而那容氏,却仿若未见。

且先不论其他,郑氏为郑相嫡长女,烟阳四名门之一。自古尊卑有序,容徵清此举,着实不敬。

如云一心九窍,平日耳闻,君唯莫与容家女儿的关系引人深思,见这容家小姐模样,便更肯定了此事。她扬了扬螓首,唇畔噙笑,启唇言:“殿下,如云还要去长乐殿,便先行一步了。”

方欲行,便闻君胤道:“本宫正要去看看迟暮,与你同去罢。”

如此一来,郑如云倒不好拒绝了。目光纯澈如月,心中了然此事,不置可否,二人同行而去。

容徵清怔愣于原地,泽唇凉凉,唇角微勾,自嘲一笑。

并肩同行,郑如云笑容淡淡,绛唇轻启,瓷音泠泠:“殿下与容小姐置气,为何要拿如云做垫背的。”

听及此言,君胤着眼瞧她幽远而翩然的神色,不置可否地似笑非笑。

席间,建元帝于众人面,赐玉垂扇步摇于姜倚玉,封其为正一品璃月小姐。此举,引众人唏嘘不已。

当今烟阳,不,当今天下,此前唯有二人,享此盛荣。

郑氏如云,与秦氏锦华。

姜家风云而起,不容小觑。

热闹之际,容徵清悄然离席,侍婢绿翘陪伴身侧。

许是饮了酒的缘故,容徵清神思晃荡,身子不稳,走起来摇摇晃晃,毫无大家闺秀之范。绿翘扶着她,蹙眉,担忧道:“小姐,你喝多了,出来前老爷吩咐过了,在宫中行事需得谨慎,何况我们此时离席难免惹人闲话,不如,便回去罢。”

容徵清仿若未闻,跌跌晃晃地来到清荷池旁,侧眸转视,眼眸微醺,道:“绿翘,你去拿些醒酒药,我在此等你。”

绿翘思量,如今情状,却是需得喝些醒酒药,也免得回府被老爷责骂。瞧她此模样,却着实不放心,踌躇道:“可是小姐你……”

容徵清轻扬了扬玉手,示意无事,身子如风中花瓣摇曳,“快去罢。”

“是。”绿翘微微侧蹲,应了一声,匆匆去拿醒酒药了。

容徵清笑得娇憨,身子摇摇晃晃,扶地而坐,脱去鞋袜,玉足轻点湖水。天寒,水亦如此,她似不觉,旁人不知,她自明白,只因心寒犹胜水寒。

玉足轻掀层层湖水,翻溅四溅,少女娇憨,笑音仿若黄鹂出谷,银铃百转。

远处,这一幕尽数落入身着明黄色长袍的男子的眼中,嗓音沉着:“李德。”

“奴才在。”

“去查查这个女子是何人。”

“是。”李德自幼入宫,更是对男子的喜好了如指掌。他深知,这西阙后庭,又要大变了。

两日后,容府。

容徵清闻侍婢报,匆匆赶至前厅,家中之人尽数跪地,黛眉蹙,不知发生何事。

其父容晋皱眉,低语斥责道:“徵清,快跪下接旨。”

接旨?容徵清一怔,这才意识到屋内有位内侍,手中明黄圣旨,微微提起罗裙,跪地拜服。

“代喧帝令::容氏徵清,灵敏淑德,仪庄态媛,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