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苏父和苏母谈话。

苏父端起茶杯轻嘬了一口,才开口问道,“听说前几日京城又来了好多官兵?”

苏母点了点头,神色有些凝重。

“是啊,伍儿出生那年,也来了好多人。”

“这都过了这么些年了,他们现在又来干什么?”

苏父放下茶杯叹了口气,眼神里流露出了一抹疑惑。

苏母摇了摇头,“他们好像再找伍儿出生那日的女胎,凡是那日出生的,又是女孩子的,便赏银一千两,只是可怜那些孩子了,抱走之后便没了音讯。”

苏父也眉头紧锁,“此事我在宁安倒也听说了一些,好像说是有什么灾星降世,听你这么说来,这灾星大概是个女胎了。”

苏母闻言身子一僵,脸色苍白的可怕,灾星?伍儿不但是女胎,也是己巳年己丑月子时出生的啊!

没错,苏欢伍确是个女儿身。

苏父看突然愣怔的苏母,忙宽慰道,“夫人,不必害怕,都已经过去了,幸好咱伍儿是个儿子,就算是那个时辰出生也是无事的。”

苏母听完,一张小脸更是惨白,伍儿要真是个儿子就好了,可他偏偏不是,本来骗老爷说是个儿子她就于心不忍,这要在是灾星?她可就真的对不起苏家的列祖列宗了。

第二天,苏母找来苏妺商量。

苏妺听了也是一惊,压低声音说道,“灾星,小小姐怎么会是灾星。”

苏母神色也不太好,自从昨晚听老爷说了之后她心里就七上八下的,睡也没睡踏实,一大早就找了苏妺过来。

“骗了老爷我已经心有愧疚了,如果他…他是灾星,那我罪过就更大了,我怎么对得起苏家的列祖列宗啊!”

可如果让她把女儿交出去那也是万万不能的,她十月怀胎生下,又放在心尖上疼得女儿,她怎么会舍得交出去?

苏妺一时也犯了难,左右怎么办都是行不通的。

过了一会,苏母才开口说道,“我思来想去只有一法可行了。”

苏妺闻言忙问道,“什么办法?”

苏母眼角带着一抹不舍,眼底深处还带着一抹坚决,“过几日你借口去宁远寺还愿,带上伍儿一起,到了哪里你请得道高僧给伍儿算上一卦,不然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苏妺错愕的看着苏母,“为什么要去宁远寺?”

宁远寺一来一回要花上将近一年的时间了。

苏母瞳孔一紧,眼底泪光闪烁,那是自己怀胎十月生的孩子啊,她也很舍不得,可她也没办法啊!

苏母声音带着微颤,“近了我怕有人察觉,宁远寺哪里人生地不熟的,就是…就是有事也不会传到这里来的。”

她到底还是存了私心。

“老爷那边怎么办?”苏妺说完扭头看了看在一边玩耍的苏欢伍接着说道,“我怕老爷那边不好说。”

苏母眼睫轻颤,定定的看着苏欢伍,苦笑道,“我有办法,你只需准备好要带的东西就好。”

苏父起先是不同意的,他这个儿子来之不易,他天天放在眼皮底下都是看不够的,要去那么远,长途跋涉的出了事怎么办,可是苏母说她曾经许了愿,现在自己不能去,只能让苏妺和苏欢伍亲自去一趟了,既然许了愿不还愿也是不行的,好说歹说的苏父才勉强同意了下来。

第二天,苏家门前。

苏欢伍伸出两只小手抱住苏母的脖子,在苏母脸上亲了一口又一口的,一张小脸是泪痕,“伍儿会想娘的。”

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孩童特有的稚音,鼻子囔囔的,听得让人好不可怜。

苏母心下一横,刚想狠心把他抱上马车,苏父叹了口气,发了话,“算了,既然要去还愿,我去也是可以的,你和孩子在家吧。”

“老爷……”

苏妺刚想说些什么,就被苏母阻止了,也罢,既然已经这样了,就算孩子是灾星她也认了,她好好将养着就是了,大不了就让他一辈子以男装示人。

想通这些,苏母勾了勾嘴角,浅笑道,“那老爷你快去快回。”

东照,永和,二十一年夏。

苏母病重,年仅八岁的苏欢伍偷偷进了山去采药,被人敲晕之后就不知所终了。

苏父发觉之后忙报了官,在庭院里急得团团乱转。

真是一波事未平,一波事又起。

半山腰的破庙内。

苏欢伍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头很痛,整个身体更是像被拆散了一般,想睁开眼,却是怎么也睁不开,眼皮子跟灌了铅一般重。

耳边传来清晰的一大片孩童的哭音,又听到一声粗暴的男声响起,“哭什么哭,都给老子闭上嘴。”随后就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还有压抑的抽泣声。

苏欢伍一惊,猛地使足了力气睁开了眼睛。

不大的屋子里大概有十来个跟他一样大的孩子,零散的分布在屋里的各个角落。

苏欢伍瑟缩着身子往里滚了滚,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还紧紧的扯住了旁边人的衣袖,一张小脸吓的惨白。

突然一双不大的手握住了他的小手,声音带着少年的清爽与稚嫩,“别怕。”

苏欢伍看了他一眼,扯了扯嘴角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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