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魏家的宴会上出的事,魏九郎便亲自带着魏家的家丁们,随扈在其中的一辆马车旁边。

皎洁的明月高挂在天上,洒下朦胧的月光。

袁家一行四辆马车上,车夫甩动着马鞭,催着马飞快地往城里去。

一路上,魏九眼前闪过袁滢雪站在混乱当中,有条不紊主持大局的模样,一双桃花眼露出莞尔的一笑,这姑娘有意思。

这袁四姑娘才多大的年纪,她大伯娘,还有比她大几岁的两个姐姐都慌了神,惊惧腿软地不知如何是好,她却能飞快的冷静下来,将事情安排的妥妥当当,明明白白。

马车里,袁喜莲已经从刚才的慌乱中醒悟了过来,只是还有些无措,袁春芳她,不会是真的死了吧?

虽然她也不怎么喜欢这个小姑姑,像一座大山那样压在她们姐妹的头顶,她甚至听到大姐说过,小时候大姐姐丫头似的伺候着小姑姑穿衣梳头洗脚,任打任骂,不敢有一句怨言的话。

所以她表面上奉承着小姑姑,心里头却是怨恨极了的。

同是袁家的千金小姐,就因为小姑姑是老太太老蚌生珠的心肝宝贝,袁家所有的好东西,都紧着小姑姑的,小姑姑挑剩下的才轮着她们姐妹?

小姑姑若是娇艳的牡丹,她们姐妹难道就是一丛不值钱的野草吗?

想起刚才袁春芳人事不省的模样,袁喜莲突然心头一热,袁春芳要是死了,她们姐妹岂不是终于有了出头之日?

心想着,她眼神往车外下意识地扫去。

忽然就看到了一系蓝色长衫,姿态俊逸的魏九郎。

也是巧了,那魏九郎往马车这里瞧了一眼,一双熠熠生辉波光含笑的桃花眼,袁喜莲顿时眼前似乎开满了繁花。

魏九郎也是泰昌县里出了名的青年才俊,为人斯文儒雅,风度翩翩,乃是魏家大太太的嫡次子,因好男风的传闻,魏九郎又长年在外行商,少有在泰昌县的时候。

因为,泰昌县的许多闺秀大都只听得魏九郎如玉君子的传闻,很少有机会亲眼看见。

袁喜莲顿时脸红耳赤起来,这魏九郎偏偏随行在她的马车旁边,还对她笑了,难道,他是对她有意思?

她羞得低下头去,魏九郎好男风之类的话系数抛到脑头了。

“少爷,四姑娘有请。”

正待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打算给魏九郎一个她柔媚娇艳的微笑时,魏家一个小厮上前禀告了一声。

“嗯。”魏九郎声音醇厚,动人心弦,随即催马往前走去。

袁喜莲心里火热,不禁急了。

四姑娘?那个四姑娘?

她不顾体面的揭开帘子,将头探出去,发现魏九郎竟是听在了袁滢雪所在的马车旁边,似乎在和里边的人说话。

“狐狸精。”袁喜莲愤愤地坐回来,咬牙切齿地甩下车帘子。

前边的马车里。

袁滢雪请来了魏九郎,她态度很诚恳。

“魏九公子,那三个凶手虽然已经死了,但难保他们背后有没有人指使,冒昧问一句,魏九公子在将人抓起来的时候,在那三人的身上,可搜查出什么特别的东西没有?”

她刚才没有办法在第一时间,从那三人的身上搜查证据,于是在路上,得了空向魏九郎探听消息。

魏九郎微微笑着:“这人是我魏家帮着抓的,袁四姑娘可有谢礼没有?”

袁滢雪听出了魏九郎言语里的不明意味,不禁疑惑地看去一眼。

只见魏九郎脸上的表情在夜色里瞧不清楚,眸光却是有些深沉。

袁滢雪不禁好笑起来:“这人是在你们魏家的宴席上出的事,抓捕凶手是你们应该做的,我们家可是受害人,问魏九公子要证据,那是理所应当的,魏九公子倒是反过来问我们受害者家人要起报酬来了?”

魏九终是忍不住露出笑来:“真是有意思?凶手?袁四姑娘认为对您小姑姑而言,哪个才是凶手?或者,受害人另有其人才是。”

袁滢雪心头一凛,眸光却很镇定的落在魏九的眼睛上。

魏家也是泰昌县的百年望族,魏家如今走到现在,已经确定了子孙未来的方向,在读书上有天赋的魏七郎,一心读书,魏家老太爷坚定的认为魏七郎一定靠着自己的才华,还有魏家的百万家财,定能在官场上,为魏家撑起一把大伞。

而在商场上有独到见解的魏九郎,便是继承魏家根基家业的不二人选。

魏九郎年十八,长得身材挺拔,俊逸潇洒,当年随着魏家六姑娘远嫁京城伯爵府,魏九郎接受了魏家在京城的所有生意之后,翩翩如玉般的魏九郎,立刻就成为了京城里许多姑娘的梦中情人。

可这与她无关。

听听他刚才的话,她不禁对他冷笑一声:“请魏九公子慎言,您以为什么就是什么吧,我只是个闺中的弱女子。”

她就不信,魏九郎在看到那三人是死士的时候,还愿意连羽翼都没敢撑开的魏家,会趟入这场浑水来。

一声弱女子,魏九郎感觉自己的心眼子,却都被她吹出的这一口气给堵上了。

“好一个弱女子。”魏九郎勾唇一笑,不再作声。

因她是弱女子,他不管再说什么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