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这幅凶神恶煞要杀人的样子,娟儿已经不知道害怕了,自从八年前杜老三不再做货郎以后。

一文钱也没有给过她,她伺候他瘫了的老娘,足足五年,然后又给他老娘送终,花用的都是自己亲娘给的体己。

这杜老三,他不光不知道感激,还三番两次的说什么她母亲只有她一个女儿,她母亲的钱将来也还是留给她的,留给她的,不也是给他花的?

给他置办了铺子,买了房,却是日日打骂她,折磨她,这样猪狗不如的苦日子过的永远没个尽头,她受够了。

她哭着嘶喊一声:“这日子不过了!”

夫妻两个又打了起来,身子骨早被苦日子拖垮了的娟儿,如何是杜老三的对手,几下就被杜老三夺走了棍子,头脸上挨了几巴掌,直打的眼冒金星。

张妈妈头昏脑涨的才醒过神,就看到眼前这一片混乱。

“爹,不要打娘,不要打。”她外孙女跑进来,抱着杜老三的腿,却被杜老三也一脚踢开。

“作孽啊,作孽啊。”张妈妈悲痛地捶地大哭起来,她想爬起来把女婿拉开,却是闪了腰,怎么也起不来。

这院子外头又围了一堆的人,三三两两议论起来。

“这又打起来。”

“这杜老三真是畜生啊,娟儿老实又勤快,她娘还在袁家姑娘的贴身嬷嬷,每月都领着月钱往他们家贴补,这杜老三还不知足。”

“就是啊,听动静,这是对丈母娘都动手了,哎!”

长长一声叹息,似是感染了一样,周围围观的人大都叹气起来,同情心不缺,但是那是人家家事。

何况杜老三烂泥一般的人,跟赌场那边又有许多来往,他们都有妻儿老小,一如何敢招来他的报复。

正要散了,都是老戏码了,看不下去,也不想看了。

“让让,让让,都挤在这里干什么呢。”就见几个高大结实,一脸凶相的男人,将众人分开。

来不及散开的左邻右舍,急忙四处躲避,就见这几个男人后边,走出来一个涂脂抹粉,打扮的花枝招展一看都不是正经人的妇女,摇着扇子,一扭一扭的过来了。

“呀!这不是春风楼的老鸨吗?”有人惊叫了一声,就低声跟旁人咬起耳朵来。

“我的天,她来这里做什么?”那人也吓了一跳,这里住的穷人,是有过卖儿卖女的,那是不得已,也只托了牙婆,将女儿卖到大户人家当丫头去。

这春风楼的老鸨怎么来了杜老三家里。

正要散了的众人,等那老鸨领着龟公们进了门,又呼啦一下围了上去。

狗蛋不动声色的也挤在人群里头,众人不认识,也只当他街头的毛孩子来凑热闹,不以为意。

老鸨子才进门,就见杜老三对着娟儿在打,立刻就急了,立着眼睛骂道:“哎哎哎,打什么呢,打什么呢,打坏了我还怎么卖。还不给我拉开!”

几个龟公立刻上去,将杜老三从娟儿身上拖了下来。

杜老三可是春风楼的常客,见是春风楼的老鸨尤妈妈,他自己做的好事,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生怕老鸨子走了,他那些债就抵消不过了。

他立刻上前赔着笑脸:“没打坏,我家这婆娘身子骨结实,以前也这样打过的,打完还照应干活呢。”

尤妈妈嘴角一歪,冷笑了一声,一脸的鄙视,生平这辈子就厌恶这打老婆的废物。

不过干她这一行的,可没什么同情心。

娟儿费力的坐起来,看张妈妈还滚在地上,就忙拖着疼痛的骨头下了炕,将地上张妈妈扶了起来,哭道:“娘,你怎么样了?”

张妈妈却顾不得安慰女儿,她震惊地看着尤妈妈的装扮,还有架势,便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杜老三,你,你真的是要?????”她一阵晕眩,恨不得死过去。

尤妈妈看也不看张妈妈一眼,眼睛只在娟儿和小妮儿母女两个脸上身上打转,在心里打着算盘:“大的这个,鼻青脸肿的打成这样,模样都瞧不出好赖了,这小的嘛。”

身后的龟公,立刻将抱着娟儿大腿的小妮儿,一把拉到尤妈妈跟前去。

小妮儿还小,吓的哭了,只叫娘,往娟儿这里挣扎。

娟儿先是傻了,看着尤妈妈捏着女儿下巴左右的看,还要掰开嘴看牙齿,脑子嗡的一声,扑了上去:“你干什么?你放开我女儿。”

没挨到尤妈妈的身,就被龟公推了老远。

“杜老三,你不是人,这可是你亲女儿啊……”娟儿浑身打起哆嗦来,两眼发直,她根本就想不到,怎么会这样,他怎么敢,这是他亲生的女儿。

“娟儿,娟儿。”张妈妈看着女儿痴了一样打哆嗦,吓得叫她。

“领走。”不管大的小的,值不值钱,这笔生意说好了的,尤妈妈便吩咐拉人。

几个龟公,将瘫软地娟儿不费吹灰之力地拖出门去。

张妈妈拦不住,扑上去将小妮儿搂在怀里,死活哭嚎着也不松手,那几个龟公连拉带拽的,将张妈妈也一起拉到了院子里。

这围观的早将前因后果都听清楚了,炸了锅了,这可是梭子巷里最大的新闻,丧尽天良啊,杜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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