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玉英怀抱中的殷元青,也慢慢平静下来。

当初发现这一事件的震惊、迷茫、难以接受、愤怒,一直都郁积在自己的心中,越想要忘怀却越是难以忘怀。每每提起,都会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郁结之气,而这段时间内却也是一般人都不太想和自己接触的时间。所以后来,才会传出他其实很可怕,是一个冷面阎罗的传言。

可是,陈玉英却奇异地打破了这一切。

在一开始和陈玉英讲述这所有的真相的时候,他觉得难以启齿、愤怒、生气以及那么一点不安和痛苦,可是说着说着,在看到陈玉英那担忧与关怀的眼神时,他的心情就诡异地平静下来,那些缠绕了他很久的郁结之气,好像不经意间就消散了个干净。

尤其是在陈玉英那一个怀抱抱过来之后,他整个人就像是被春日午后的阳光照耀在身上一样,温暖却又不灼热,恰如其分驱走黑暗,带给他舒适与光明。

他轻声笑了一下,觉得自己确实好运,能够遇见陈玉英这样的女子。

陈玉英自然是感觉到了殷元青身上情绪的变化,她挑挑眉,挣脱了一下,却没能从殷元青身上离开。

殷元青双手紧紧地抱着她,还大声地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让陈玉英满脑门子的黑线。

她用手狠狠地拍了一下殷元青的背,有些恼怒地说道:“行了啊,不要得寸进尺,没事了就赶紧放开我!我只是让你感受一下我的温暖,可不是让你抱着不放的。我们还没有成亲,你注意着点!”

殷元青听了陈玉英的话,却依旧没有放开环着陈玉英的手。他装作无赖的样子,像是没有听到陈玉英的话,反而将头埋得更深了些。

殷元青喃喃道:“如果能一直过这样的生活多好啊!这世上的烦心事也太多了些,他们为什么就不能像我一样,只想呆在心爱之人的怀中,一点都不想做什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他们费心尽力地做那么多事,难道就从来没有想到事情有没有可能像他们所想的那般发展吗?”

“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早知道和识时务,如果人人都能这样,又哪还会有那么多的庸人自扰。”陈玉英摸着殷元青的头,语气听起来似乎十分温和,“所以,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么?”

殷元青抖了一下,恋恋不舍地将陈玉英放开了。他看着陈玉英,神色之中有些哀怨。

陈玉英可不管殷元青这哀怨的眼神,而是马上一本正经地就开始和殷元青讨论正事,仿佛刚才那个脆弱的一幕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总结说道:“所以现在的情况是,这里面有白家的手笔,但是仅凭白家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所以你怀疑其中有其他势力的手笔。而且按照往事来说,能和白家牵涉到关系并且还能让他们如此信任的人,也就是那位神秘的‘好友’了。”

“其实我们还可以大胆地猜想。白家因为你的警告之后,其实他们是不敢这样行事的,毕竟上次那么大的事情,你算是放过了他们一命。舞弊也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这件事情一旦发现,也绝对会是要丢命的,而且这次你必定不可能再饶过他们。所以,他们敢这样冒险地做这种事情,一定是因为背后那人给了他们足够大的保证。”

“因此,我们根据这个逻辑来推断的话,就是这个所谓的‘朋友’,很有可能就是我们朝廷中一个位高权重的大臣,他说的话是有分量的。”

“而且,光是这样的话也不够,他还得足够了解你,了解朝堂上的情况,不然他也不可能做到这些。当然,如果他觉得这些都无所谓,朝堂规矩什么的随时都可以覆灭的话,那么他自然就可以随便给别人画大饼,反正到时候,这里的一切还在不在,都是一个未知数了。”

陈玉英分析到这里,心里其实就隐约已经有了一个怀疑的人选。

她看了看殷元青,发现殷元青一直眼睛亮亮地注视着她,看到她看过来的眼神后,鼓励式地向她眨眨眼。

陈玉英有些无奈地说道:“你听我说的了么?”

殷元青点点头,说道:“我当然在认真听你说话了,你说得很对,很有道理,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你只管把你想的那些都说出来就好了。”

陈玉英摇摇头,“我还是等你正常一点再说吧,反正现在这里就只有咱们两个人,我要说的话你也懂,所以我就不说了。不过说正经的,这次舞弊案件涉及到的人,你都打算怎么办?”

殷元青默默叹了声气,有时候自己心爱的人太过专注于正事也不是一件好事。于是他只能也严肃起来,语气虽然淡淡的,但是陈玉英还是从中听出了属于帝王的那种威严之势:

“这些人,自然是不可能饶恕的,虽然在秋闱期间动刀子不太好,但是已经有一个元畅达在前,再多见点血也没什么的了。作弊组织的主要人员都问斩了吧,那些参与作弊的学子都记录在案,遣回家,永世都不能再参与秋闱。其后代三代以内,可以读书,但是也不能够入朝为官。”

“至于白家的人,就先留着。我还想利用他们,看能不能钓上来一条大鱼。说不定困于没有证据难以解决的某件事,也可以趁此机会就一并解决了呢。”

陈玉英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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