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夏大人你,你的女儿好像就在宫中吧?不知道你是怎么跟你的女儿说的,但是你的女儿在宫中似乎过得很好。前段时间在政事上翻了一个小错误,圣上没有追究,因此你便觉得这是你女儿的功劳,是也不是?”

“王大人,你的女儿,哦不,也不能算作是你的女儿,而是从你的远房亲戚哪里过继来的孩子,现下也在后宫中。不过她好像进宫之后不愠不火,因此你就觉得你现在的官职不上不下就是因为送进去的‘女儿’不作为,还想着再找一个人好好养着,送进宫去。可是你也不想想,你为官以来做成了多少件有实绩的事情,好像一件都没有吧?”

“还有元大人,虽然在下也不知道你哪来的那么多孙女能送进宫去,但是好像并没有什么用吧?你现在在这个位子上,在下觉得这已经是圣上看在你年事已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面子上给的。元大人这种时候不思进取便也罢了,也不退位让贤,还想着用女人去为自己谋福利,真是让在下不齿。”

“说这么多,其实中心就只要一个,在你们眼里,圣上是不是就是可以用女子就能掌控的?有后宫的存在,只要你们送进去的任何一个女子得势,你们是不是就要借此越过皇权,把控朝政了?”

“郑大人你莫要血口喷人,我们觉悟此意!”

众位大臣本来就被郑剑雄说得是哑口无言,无从反驳,现下听到有这么一大顶帽子扣了下来,顿时都冷汗涔涔,两股战战。在大声反驳郑剑雄后,连忙跪了下来对殷元青表示着忠心:

“圣上,请圣上明鉴,臣等绝无此意啊圣上!”

殷元青其实一直在关注着郑剑雄的动作,刚刚郑剑雄的一番言论,也十分让殷元青吃惊。不过他和其他人吃惊的地方不同,其他人可能是吃惊于郑剑雄形象的转变。

对于这种明显是与传统观念不符的事情,郑剑雄不仅不反对,而且还很是支持,这让众人大跌眼镜。

而殷元青则吃惊于郑剑雄对于场上几位官员的如数家珍——郑剑雄对每位官员的掌握程度,似乎已经到达了一个可怖的状态。如果细细想想,殷元青甚至觉得他对自己的后宫之事也十分清楚,知道自己后宫只是一个摆设。

殷元青握了握拳头,敛下眼中神思,对跪着的几个瑟瑟发抖的大臣们说道:

“本来孤以为,李幕祺之事,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但现在看来,你们的胆子,仍旧大得很呐!”

“臣等惶恐!”众位大臣的脑袋垂得更低,似乎都要贴在地面上了。

殷元青没有看他们的任何一个人,而是冷笑着说道:

“惶恐惶恐,你们天天喊着惶恐,孤可是觉得你们一点都不惶恐。后宫不可干政,可你们似乎却千方百计地想要后宫把涉前朝政事啊!说白了,这江山是我殷家的江山,孤想要把他传给谁,就传给谁。若是有本事,就来抢抢试试,若是没本事,就老老实实地在自己该在的位置上干活!好好看看你们近一年的政绩,看看你们这一年都做了些什么不堪入目的东西,反思反思每天拿着这么高的俸禄却不干些实事,心里愧疚不愧疚?”

“我天华国发展了这么多年,传承了这么多代,现如今国力昌盛,启星国刚刚与我国议和,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可是同样的,有些人的心思也就此飘了起来。”

“你们记住,孤,是这天华国的天,不管以前孤给了你们一个怎么样的错觉,可是从现在开始,孤就明确的告诉你们,任你们如何翻腾,也越不过这个天外面去!”

殷元青这话说得铿将有力,掷地有声,让大臣们都诚惶诚恐地恭敬道:

“圣上息怒,臣等谨遵圣上之意!”

这时候,殷元青看了任沐颖一眼。

任沐颖会意,站出来对大家说道:“圣上说得极是,众位大臣不如仔细关注关注自身分内之事,切不要再插手圣上的家事。再说了,遣散后宫也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毕竟要养后宫那么多人,可是一笔很大的开销呢,是不是啊,秦大人?”

任沐颖把这话头转给了户部尚书秦月达。由于前一天晚上任沐颖罚跪归罚跪,但还是去找了秦月达通过了气,此时秦月达自然是站在殷元青这一边的。

因此他微眯着眼,显得十分开心地和大家说道:“人大人说的不错,圣上此举实在是史无前例的一项十分英明的决议。毕竟后宫一年的花销,抵得上户部收入的一半,每次从我户部拿钱,我这心里就跟丢了儿子似的。”

“刚刚众位大臣技力反对圣上遣散后宫,要不是在这朝堂之上,我可就要扯着嗓子骂人了。花的银子都不是从你们那里出的,你们心里都不心疼是吧?现如今遣散了后宫,就能把这一半的钱省下来,你们知道这一半的钱可以做多少事情吗?就光说俸禄,你们每年都可以翻一倍不止。”

众人听了秦月达的话后,心中也渐渐地回过味来。尤其是听到自己的俸禄可以翻倍之后,心中的那点别扭也就都然消散了。

如果说,刚才大臣们都是被殷元青的气势震慑到不敢反驳后,那么现在,则是使众位大臣不想反驳。

于是,遣散后宫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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