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没想到,他的第一句话是问的这个。

“不是什么特别的发式,就是湿头发搁在颈中难受,所以随意绑了起来。”我微笑作答。

他站起身来,离开了椅子,慢慢踱到我的面前,站住。

他举起双手,慢慢地靠近了我的肩膀,好像是要来扶我入怀。

我不由自主地有些后退。我现在的肩膀,可经不住这位爷用力去握。

他突然住手,转身朝自己的座椅走去。

我听到他的嘴里说道,

“蹙眉怎堪描。李太白的诗句中,只有这一句,朕还能听得入耳。”

我听了他的话,想了想,诗仙大人写过这样的一句诗吗?听起来象是长干行里面的句子?

最后几句,坐愁红颜老等等,好像确实用得是这个韵。只不过,我记不清诗了。

突然之间,雍正爷好像又冷下了脸色。

他也不看我,开口便道,

“今日你擅离职守,做什么去了?”

他说我蹙眉,那就是在笑话我刚才的退缩之意了?也就是说,这位爷早已经知道了今天发生的一切了。许姑姑啊,这位爷才是明知故问的祖宗啊。

“万岁爷,阿诺今日可是旬休日,不当值的。今日有幸赶上长青河畔栽花种树,十分热闹,于是阿诺就去重温了一下儿时与阿诺的郭罗玛法一起植树之乐去了。”

我轻声回答。

“内官首领徐公公被阿诺磨得没法子,才匀了几颗树苗给阿诺和千语的带教纳嬷嬷一乐。”

雍正爷将桌边一本奏折拾起,扔到了桌上正中,发出了一声脆响。

“你胆子倒是不小。知道欺君之罪,这四个字是怎么写的吗?”

又来吓我。非要听我吐槽您的宝贝儿子宝亲王如何刁难母妃的吗?啊呸呸,不是,本姑娘不是他的母妃。恐吓长辈的婢女,应该也是有罪的。

欺君之罪虽然名头很大,但是,我更加不敢得罪宝亲王这个厉害人物。

“宝亲王事母至孝。”

“万岁爷莫要因为一个外人,伤了宝亲王的拳拳敬父爱母之心。”

我不想再跟这位爷绕圈子,大家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毕竟我真的很想去睡了,还是节省点时间比较好。

雍正爷坐在那里,看着我。有一会儿,他没有说话。

你的阿诺姑娘,是不是很温柔懂事、善解人意啊?我朝他翩然一笑。

我感觉他好像无法反驳我。过了一会儿,他又重新说话了。

“那阿诺觉得,你在朕的眼里,是外人吗?”

他的语气温柔。

我再次微笑,感到心中几许甜蜜。

“不管阿诺在万岁爷心目中是外人内人,就算是后者,但是对宝亲王来说,奴才肯定是外人呀。”

这句话一说出口,我才发现我好像又一次被这位爷给饶了进去,犯了一个语病。

果然,坐在椅子上的这位爷,闻言愉快地笑了起来。

我又羞又恼,一时脸色涨红。

与此人说话,实在是防不胜防。需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不会掉进坑里。

他等我的羞恼过去了之后,又开始接着说。

“朕今晚不叫你来,你便不来交代行踪了么?”

不是这位爷自己说的,一切明日再说吗?他要让我自己去猜测他的实际意思?那以后如果他让我明日再说,其实是代表让我今晚就来找他,而如果他让我今晚就来伸冤,实际上是让我等到明天再说?

我可不干。于是我也正色说到,

“万岁爷,阿诺虽然有点小聪明,但毕竟不是特别聪明之人,不能时时体察您的言外之意。如果万岁爷说明日再说,那阿诺就会早点睡觉,明天再向您汇报。如果您想让阿诺今晚就来找您说清楚,还请您就这样清楚明白地告诉阿诺。猜来猜去,阿诺害怕,终会产生误会。”

这最后一句,雍正爷似乎倒是听进去了。

他凝神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啊,我竟然不知不觉之间,升任这位爷的言官了!我一时不由得面有得色。

这位爷似乎也看出来了。他笑道,

“阿诺确实是有几分机智。本来朕是要兴师问罪的,结果现在反而倒了过来。”

我朝他一笑。

“不过,说到猜来猜去,阿诺你这两句话,又是什么意思?朕不能明白。”

他指着手边的一样东西说到。

我走近前去。我猛然看到,他手边放着的那副小画,正是当时我交给年贵妃的那最后一副画。小院之中,梨花独自盛开。枝头空白之处,我略有些歪扭的字迹写着。

“不见故人影,盈盈花不言。待到海棠红,再颂梨花雪。”

这位爷的心里,还是没能放过故人一事么?我哀怨地看了他一眼。

他颇为好笑地说,“在你眼中,朕的肚量,便是如此地差了么?”

“朕只是好奇,你说的待到海棠红,再颂梨花雪,这一句又是什么意思?海棠意指什么?”

我用手轻轻揉了一下太阳穴。

这位爷到底要待到什么时候才能放我回屋睡觉啊。

“没有什么意思啊,万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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