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宽大的屋子灯光明亮,有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叶轻霞、顾横波正坐在床头,两个丫鬟正紧张地忙前忙后,一个老婆子正抱着两个襁褓,两声清亮的啼哭破空而出。

顾烟蓝脸色苍白如纸,憔悴消瘦,却依然掩不住她的绝世容颜,睁开眼睛,看见呆立着的周召南,两行眼泪默默地流下来,她轻轻地喊着:“召南!”

周召南上前抱住她,忍不住也哭起来:“烟蓝!这些天来,我想你想得好苦!”

顾烟蓝的嘴角忽然露出一丝笑容,声音低低的:“傻召南,我这不是好好的么,还帮你生了两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呢。”

孙婆婆这时候把这对孪生兄弟给抱过来,周召南伸手接过,放在顾烟蓝身边,看着紧闭着眼睛,长得一模一样的两兄弟,心中又是高兴又是难受。

顾烟蓝看着儿子,又看看周召南,感觉出几分甜蜜,心中一阵轻松,转眼就要睡去。正在这时候,两兄弟同时睁开了眼睛,四只眼珠滴溜溜地转着,小嘴张开,露出笑脸。顾烟蓝看着自己的血肉,心中一酸,她知道自己重伤之下,又生了孩子,血止不住,时日已经无多,这两个没有妈妈的孩子,以后可怎么长大啊。她看着周召南:“召南,你答应我,好好把孩子养大。”

周召南含着热泪,使劲地点头:“烟蓝,我们一起把孩子带大,以后我们一起好好生活,再也不分开了!”

顾烟蓝轻轻摇头:“不行啦,我快要死了。你答应我,不要让他们受伤害,教导他们好好做人,长大了不要做害人的事情。”

“你不要说了,你不会死的烟蓝,我们还有美好的将来呢!”周召南抚摩着爱人的青丝,半年不见了,她如今已经憔悴成这样,当年那个美如烟霞灿烂的顾烟蓝,如今却这般憔悴,他心中无限怜惜。

顾烟蓝把挂在脖子上的一块玉佩拿出来,托在手上,那玉佩呈一半呈紫色,一半呈蓝色,上面刻着两个古字,紫色那一半刻着灵字,蓝色那一半刻着瑜字,背面为两条虬龙。她说:“召南,还记得这块玉么?我一直带着。你帮我把它剖开吧。”

周召南指尖一划,那块玉应声而裂,裂成两半。

顾烟蓝把紫灵玉塞在一个孩子怀里,蓝瑜玉塞到另一个孩子怀里,说道:“孩子啊,妈妈就要死了,也没什么给你们留下,就给你们每人一块玉吧,这是当初你们爹爹和妈妈的定情信物,会保佑你们健健康康的。你们就叫周灵、周瑜吧,兄弟两个以后要团结齐心,不要让爹爹伤心,知道吗?”她伸出手来抚摩两个孩子的脸庞,叹息一声:“召南,我就要死了,你不要怪我这么早就离开你。你好好抚养他们,把玉给藏好,也许日后,咱们还有相见之日。”

顾龙升一看情况不对,大踏步过来手指搭住顾烟蓝的手腕,发现脉象已经十分凶险!

顾龙升施出玉成指,在她周身经脉游走,头上豆大的汗珠不住滴落。

顾烟蓝摇头说道:“爹爹,你不要再救蓝儿了,蓝儿自己知道不行了。”

顾龙升用尽身力气,终于选择了放弃,他知道烟蓝已经病入膏肓,气若游丝了。

两个孩子忽然哭起来,声音嘹亮清越,直要冲开这屋顶,直破云霄。

紫衣侯周裂天皱着眉头听这孩子的啼哭声,忽然听到儿子周召南撕心裂肺的叫声:“烟蓝!”接着就是他的哭声。

他忍不住也冲进了屋子,只见顾龙升正在叹气,其余人都在哭泣,叶轻霞和顾横波抱作一团,哭成了泪人。

周召南抱着顾烟蓝,哭泣不止,顾烟蓝已经魂灵出窍,站在半空看着众人。也只有紫衣侯一人看见,他天眼已开,能看见世间一切灵魂妖魔鬼神。

周召南情急伤心之余,居然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周裂天看见儿子灵魂渐有脱体而去之势,不禁大急,忙上前施法,把周召南挣扎欲出的灵魂往肉身里按去。

半空里顾烟蓝的灵魂快成虚无飘渺之势,也是神色惶急,因为再过片刻,阴司里的黑白无常就会将她带到阴曹地府,受那轮回之苦。

周裂天暂且安置好周召南,转身拿出一个紫金葫芦,准备把顾烟蓝这缕芳魂给收纳了。

顾龙升见他不似平常行径,就问道:“红毛怪,你在做什么?”

周裂天神色凝重:“在把你宝贝女儿的魂魄给收集起来。”

顾龙升大急,按剑沉声说道:“放烟蓝的魂魄往生去吧,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她人已死,强留无用。”

周裂天叹息一声:“也罢。”只得收起紫金葫芦,看那一缕芳魂,渐渐飘远。

他一手抱起周召南,说道:“顾大炮,打搅你家二千金的婚礼了,见谅见谅!南儿,爹爹带你回去!”可是他话刚说完,身形却如鬼魅般探手抓住一个婴儿襁褓。

顾龙升见势大惊,闪过身形,抓住另一个婴儿。

周裂天虬髯怒张,宛如金刚,大声喝道:“此儿是我周家子孙,理应由我带走!”

顾龙升寸步不让:“是我亡女所生,自然是我顾家孩儿,你把他留下!”

周裂天一看自己右手抱着儿子,左手提着孙子,已经腾不出手和顾龙升交手,三十六计走为上。他大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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