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一勾,露出他颈下的肌肤。

欧阳英睿先是一滞,本能地想要出手,可唇角一勾,倒是忍住了,邪笑着任他动作。

木音的手指在那如玉的肌肤上一滑,本想说点恶心的话,可自己却先恶心到了,脸上的不正经迅速褪去,指尖将欧阳英睿向后一戳,“世子这定力,在下佩服!”

欧阳英睿顺势将那手指抓在自己手中,嘴角噙着妖邪的笑,“公子不妨来爷怀里,方知爷的定力到底如何。”

“世子果然有趣。”木音轻轻抽出了手,身子退回一侧坐下,对着门外唤了一声,“抱琴,取些泉水来煮茶。”

“是,公子!”柳曼槐应了一声,随即提着茶具和泉水走了进来。

她穿了一身湖蓝色长裙,腰间一条同色腰带,衬得整个人愈发纤瘦,眉心点着一赤红朱砂,眼尾用油彩勾勒,眉眼看上去妖邪无比。

一进门,便见欧阳英睿的衣衫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一截如玉的肌肤闪着光泽,柳曼槐当即低下头。

“世子,对弈可好?”木音说着,将黑白云子往欧阳英睿面前一推,“世子先选。”

“来者是客,本王黑子先行。”欧阳英睿倒不推辞,拿过黑子在边上落下一子。

两人你来我往,在棋盘上厮杀起来。

柳曼槐在下方专心煮茶,目不斜视。片刻之后,一室茶香。

欧阳英睿落下一子,趁木音思考的时候,抬眸一看,袅袅茶香中,那琴奴蒙着面纱,煮茶、洗茶、洗杯,一丝不苟,明明是陌生人,为何偏偏有一丝似曾相识?

柳曼槐在每个杯子里注入一点茶液,用竹镊子递上来,“请世子和公子闻香!”

欧阳英睿笑着伸手去接,透过薄如蝉翼的面纱,只见柳曼槐右脸颊上的牡丹若隐若现。

“姑娘好生面熟!”

欧阳英睿话一出口,柳曼槐滞了一下,低垂眼帘,声音清淡,“抱琴残颜惊扰了世子,还请世子恕罪。”

“残颜?”欧阳英睿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目光如炬,审视着面纱下若影若现的彩绘。

木音抬眼看着他,话里带着几分嘲笑,“抱琴数年前面容被毁,平素就算将那疤痕画做牡丹,也还是带着面纱,唯恐惊吓到客人。世子是明知故问,还是也喜欢用这种方式与在下的琴奴搭讪?”

“哦?看来你家琴奴行情不错!爷确实不知内情,无意戳人伤疤,只是觉得她看上去有几分熟悉罢了。”欧阳英睿邪魅一笑,嗅了嗅茶香,“青城飘雪,清新素雅,香!抱琴姑娘的茶艺果然名不虚传,普普通通的茶叶,却煮出了极品茶叶的味道,爷佩服。”

“世子过奖了!”柳曼槐低了头,接过两人递回的茶盏,慢慢将茶注入进去。

强忍着心口的微疼,将自己煮茶的动作细细回忆了一遍,确实与当初在他身旁有不少差异,可他为何要说自己面熟?难道他知道夜枫和书彤在苏城,查到自己和他们有关系了?他是在使诈,还是真的笃定了自己的身份?

“抱琴,茶放在这里就好,你去为世子抚琴一曲吧。”木音话音落地,柳曼槐便起身点了粒素香,并走了出去。

片刻之后,她净手走了回来,在桌前坐下,稍一思索,深吸了一口气,拨动琴弦,悠扬清澈的琴音缓缓响起。

柳曼槐今日弹奏的是《高山流水》,起初,琴声欢快,好似两条山涧相互追逐嬉戏,奔放无拘,一会儿,又轻柔纏绵,好似两个老友低声呢语,亲密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