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集里的火光很快就引起了侯籍等人的注意,听到禀报,这家伙却还有些不放心。

“速去探听消息,不可有误。”

等到探子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半夜。

侯籍带领着军兵冲杀上来,却只见到满地的尸体,和混杂在尸体当中奄奄一息的黄绅。

满身是血的吕布双手抱紧曹绛仙,小心的如同抱着一件来自远古时期的工艺品,正在急匆匆的寻找马匹。

貂蝉紧跟在吕布的身后,那脸上的表情极其复杂。

貂蝉的内心矛盾其实很容易被理解。

她并不是一个很自私的女子,对曹绛仙屡次救助自己亦非常感激,可是,就这样凭空落下一个妹妹,实在是叫人有些猝不及防。

侯籍来了精神,首先走到黄绅的跟前猛踢一脚。

“王爷,一向可好?若非唐将军出手,你这反贼,还不知要横行到什么时候。”

黄绅哼了一声,有些吃力的抬起手来,指了指侯籍。

“督监大人,这后院之中还关着许多良家女子,可速叫人将其救出,分发路资,打发离开。”薛猛走过来,说道。

“上差之言甚善。”侯籍似乎很赞同,吩咐人去把那些女子放出来。

这时候,吕布已经骑上了侯籍的那匹黑色战马,带着曹绛仙先行回去治伤。

貂蝉站在徐霸的身后,目光迷离的看着吕布的背影,巨大的失落感似乎把一颗心都要压碎了。

留下一些士兵打扫战场,侯籍带着貂蝉和徐霸等人,押解着黄绅和一些被俘的庄丁,回到了小城。

此时,吕布已经来到那家距离城门口最近的医馆。

睡梦中的郎中被敲门声惊醒,披着衣服打开了房门。

“令妹伤口撕裂,且流血过多,恐怕……”郎中一见到曹绛仙的伤口,就连连摇头道。

吕布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

“庸医岂敢蒙骗本侯,若小妹不能生还,本侯需饶你不得!”

郎中被吓得脸色灰白。

“壮士且住手,小人尽力就是。”

吕布将他放下。

郎中双手颤抖,好半天才将曹绛仙伤口上的血渍清洗干净,重新敷上了药物。

“壮士救人心切,小人亦十分同情,可却不该胡乱用药。”郎中指着从曹绛仙伤口上面清洗下来的药物残渣说道,“此药虽可止血,却未经过滤,尚混杂些许泥土和草屑,此等用药,会加速伤口感染。”

吕布一惊。

自己闯进屋子的时候,曹绛仙尚处在昏迷之中,而貂蝉正在帮她包扎伤口。

吕布的头脑之中滑过了一幅千年前的画面:

曹绛仙作为吕布的妾室,自然不受闫氏夫人和貂蝉的待见,有些时候,还会出些难题故意刁难她。

为此,曹绛仙只能在每次与吕布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讲述些委屈。而吕布每次也只是好言安慰几句,并不会因此而迁怒于貂蝉。

只有一次,曹绛仙的小手被烫伤,据说是被夫人用火钳所灼伤。至于是貂蝉还是闫氏,曹绛仙却没说。

吕布大怒,怒责了二人几句。

当晚,却又在貂蝉的房中极尽讨好之能,才勉强换来了貂蝉的一张笑脸。

时隔千年,难道貂蝉依然无法容忍曹绛仙的存在?

有意还是无意,吕布纠结了很久。

“令妹伤势这般严重,小城虽有名医,但却过于偏僻,历来缺少上好药品,若想令妹好转,只有尽快送回京城,或可保全性命。”郎中生怕吕布再次动怒,小声提醒道。

“此事本侯自有主张。”吕布将曹绛仙抱了起来,打算先回到住处去。

此时,貂蝉已经在薛猛和徐霸的护送下等在了吕布房间的门口。

“小妹可有危险?”貂蝉问道。

吕布的脸色很难看。

那个粗手大脚的丫头跑过来,见到曹绛仙的脸色惨白如纸,吓得惊叫了一声。

“自今日起,你且回去服侍督监大人的夫人,绛儿自有本将军来服侍。”吕布对小丫头说道。

小丫头怔了怔。

“将军乃督监大人身边中军护卫,事物繁多,岂可被此等小事缠身?”

小丫头话音刚落,吕布回手一巴掌就打在了她的脸上。

小丫头一个转身跌倒在地,半张脸瞬间涨起老大。

“绛儿屡次救得本侯性命,其意岂能是你这等粗鄙之人可比,若再多言,休怪本侯无情。”吕布怒道。

这一巴掌,打翻了小丫头,也把一边的貂蝉吓得花容失色。

记忆中,吕布虽暴躁,但却从未在自己面前如此大动肝火。

眼看着吕布抱着曹绛仙进入了屋子,却对自己几乎没有理会,貂蝉一时间也险些落泪。

犹豫了很久之后,貂蝉拉起那个小丫头,好言安慰了几句,要她先去休息,自己,则缓缓走进了房间。

“将军这般怒气,敢是因为妾身?”帮吕布将曹绛仙放好,貂蝉低声问道。

吕布的怒火在貂蝉跟前,怎么也发不出来。

想了想,拉着貂蝉的小手坐在了曹绛仙的床边。

“绛儿数次救得你我夫妻性命,且又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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