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回援昆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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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佑指挥长的这段呼吁激起了更多的远征军官兵的共鸣。

终于,在此起彼伏的呼声中,初威号基干飞船的指挥官景绳将军站了起来,说道:“这是捷防军的指挥长时佑在向我们发出呼吁。同袍们,我们的兄弟部队正在请求我们的支援。此刻,我看到了时佑指挥长眉宇间的忧愁,我看到了昆初的捷防军浴血奋战的画面,我按捺不住了。之前,舒凉将军说,‘军人不应该是莽夫,不应该是愚者,而应该是头脑清醒的负责者’。我原本是赞成舒凉将军的。但是现在,在鱼掌之义面前,在昆初正在遭遇的劫难面前,我要说的是,我们军人最大的特色就是热血!我们不畏惧死亡。我宁愿选择今日的热血,而不是明日的泪水。同袍们,请你们扪心自决。”

与会的官兵群中掀起了更大规模的骚动,议论声已经提高到了平常说话的音量水平。

这时,舒凉将军再次站了起来,说道:“同袍们,我知道你们此刻义愤填膺,热血沸腾,但是我还是要最后一次劝谏你们,这将是一次至关重要的决定,很可能关系着人类这个种族的生死存亡,请你们一定不能单纯被冲动支配。我承认,理性常常是无情的,但它铺就了人类的道路。人终究是要站在现实的地面上行走。”

可以说,舒凉将军的这盆冷水泼在了一个关键的时刻。很多刚才还热血沸腾的官兵悄然安静下来了。很多人慢慢坐了下去。可以说,此刻,在这片会场上的每一个远征军成员都经历着人生中最为艰难的一次抉择。实际上,就连一直在臂狮王殿门口观摩的臂狮族都为人类远征军的这场大会所牵动,都为人类的抉择捏着一把汗。

叶蕻将军对身边的姬舰长说道:“姬舰长,最为艰难的时刻降临到了远征军官兵们的身上。这就是天律给我们人类,给所有的智慧生物设下的悲哀。我们都是天律设下的困境之中的囚徒。

我们忙碌在大地上,手中还牵着理想的风筝。风儿吹来,风筝线拽动我们的手。大家仰头望去,欢呼雀跃。可是,有人因为欢呼闪了肌肉。有人因为只顾着仰头放风筝,脚下踩到了鸟粪。还有人踩到了小石头,崴了脚。甚至有人摔倒了。抱怨声随之起伏。有人松开了手里的线,让风筝飞走了。而有人的风筝放得太高,遇到高处的大风,线被风扯断了,风筝也飞走了。那些没了风筝没了牵挂的人轻松欢快了几日,渐渐忧愁起来,因为他们的生活失去了很多的意义。而那些还有风筝在手的人则继续为这个风筝殚精竭虑,劳心劳力。”

姬舰长感慨道:“浩宇无垠,层城无尽,天命无处,天律无穷。简单的生命有简单的痛苦,高明的生命有高明的悲哀。将军,你没有忘记西出亭里的那首诗吧。

金阳起时西出,

九月朝圣旅途,

夜来林间露宿,

面迎辰海暗雾,

童言大地昆初,

不知层城何处,

成年方尝七苦,

长剑功名谁读。

我们每一个人都有那么多的求不得。前事方圆,后需继起,我们也永远在这条路上颠沛流离。天律给我们设置的囚笼还真是大啊。”

叶蕻将军说道:“是啊。很大。你的脚步能走多远,这个囚笼就有多大。实际上,你永远也无法丈量出这个囚笼的尺寸,因为它总比你的尺子大一寸,长一分。这个囚笼的尺寸,就是天命的尺寸。我猜测,我只是猜测啊,天律就藏在我们的影子里,而我们就活在形与影竞走的悲哀之中。”

姬舰长点了点头,怅然说道:“我现在明白了,我就是我丈夫的影子,而我丈夫就是我的影子,难怪我们会结为夫妻。”

叶蕻将军说道:“对了。你和你丈夫后来和好了吧?”

姬舰长说道:“嗯,和好了。”

叶蕻将军说道:“那就好。人生七苦,难得有人和你同甘共苦,怎么能不扼挽年华,苦中作乐。”

这时,介沐清又开始了讲话,说道:“舒凉将军说得对。我们这一次的抉择至关重要。大家一定要再三思考,审慎决定。

最后,我还要向大家揭示一点。刚才的画面中,入侵者金御提到了魔忆。我必须告诉大家,这个魔忆绝不是什么善物。我对这个金御所代表的十氏有那么一点皮毛的了解。十氏觊觎的是传说中的十大神器,是整个宇宙。就像时佑指挥长所指出的那样,昆初和人类的劫难只是一个开端。十氏的最终目的是掌控我们的宇宙,统治所有的物类。我们即使逃离了昆初,在蜻巴星,或是某个更为遥远的星球建立了永久基地,也依然无法逃出十氏的阴谋,也只能逃得了一时。

同袍们,当你老了,须发尽白的时候,你的孙子在摇椅旁边问你,爷爷,奶奶,我今天读到了昆初的故事,昆初被抢走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啊?难道,你要说,我当了逃兵。这样的话,我相信你们都说不出口。同袍们,失去了荣誉,我们的军旅生涯就只剩下黯淡。难道你们要忍心让自己耻于在墓碑上留下名字吗?”

介沐清的这最后一次提醒,再次触动了远征军官兵的心。

舒凉将军坐了下去,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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