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容知受不了这种堪称过家家游戏的行为,拽着他的衣袖将人拖出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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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入冬,气温骤降,江故君给整个别墅的人把生活用品换一遍,又去联系程允敬,问问他能不能把今年供暖时间提前。

毕竟家里还有个孕妇需要特殊照顾。

或许是今年实在太冷,程允敬沉思过后回复可以。

直至预产期剩下一个月,容知才算真正空闲,华京那边的项目彻底完成,芯片研究步入正轨不需要她每天去盯,每天线上检查一遍数据就行。

她闲得每天在家研究香水新配方,累了就逗逗猫,白咖啡被傅凉从隔壁别墅抱过来陪她,傅夭夭也经常窝在她身边一起打游戏。

靠着容知肩膀,傅夭夭咬着嘴里的糖含糊道:“我姐夫最近怎么了,人都瘦了好几圈。”

容知操控游戏内角色进行埋伏,一枪爆了对面丧尸的头,闻言音调淡淡地回:“整天吐,能不瘦么。”

孕后期她基本上没什么妊娠反应,反倒是柏宿天天都难受到吐,问原西耀解释说是心理原因,很大概率是因为太心疼她而导致的“假孕反应”。

而距离产期越近,柏宿压力确实越来越大,焦虑加上精神极度紧绷,身体就开始受不了。

傅夭夭默默吐槽:“真怕你没有事,他先倒了。”

容知眉梢轻扬,心里却赞同了她这句话。

晚上睡觉前,等柏宿给自己按摩的时候,她抬手碰了碰男人眼底下那片鸦青色,问:“睡觉吧,不按了。”

“不行,”柏宿拉下她的手亲一下,又给她放回被子里裹好避免漏风,“我没事。再给你按按,不然睡觉容易抽筋。”

托他各种补品以及按摩双管齐下的福,容知除掉开头那三个月,后面都没受过什么罪,孕妇经常有的病痛也没有出现在她身上,体重也稳定在合理数值内。

若非从前面看肚子高高隆起,看背影根本不像有孕九个月的孕妇。

容知无法,柏宿坚持要做的事劝再多他也不会听,在十分舒服的按摩里,她意识逐渐昏沉,即将陷入深度睡眠时,小腹却骤然间传来一阵收缩刺痛。

她眉梢微不可察的拧了拧,待到那股痛缓过去,身下就感受到几分湿润。

往柏宿手臂上捏一把,神经高度敏感的男人瞬间清醒,揽着她的腰身小心避开最高处,哑声问:“怎么了?脚疼还是什么?你等等我看看。”

他说着就要起床,容知牵住他的手指,语气很冷静也很平淡:“去医院。”

柏宿人还没睡醒,闻言下意识回:“去医...嗯?”

容知撑着床坐起身,她倏地掀开被子,只见她刚才躺过的地方已经润湿一大片水痕,看着黏黏糊糊,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

柏宿迷茫的眼神骤然清明,他拿靠枕垫在容知身后,说了句“先坐”接着去找手机,一边打唐虚云的电话一边准备换洗衣服。

凌晨两点的别墅因为容知要生的消息变得格外热闹。

产包早早备好,车也时刻准备着,在她发动半小时内,原本还有零星车辆行驶的主干道直接立起禁行灯。

一路畅通无阻抵达兰尔疗养院,负责接生的医生护士严阵以待,待容知一进产房立马亮起红灯。

收到消息的亲朋好友迅速赶到。

傅夭夭坐在走廊长椅上,颇为紧张地咬了咬唇拧眉道:“距离预产期不是还有二十几天,怎么提前发动了?”

原西耀轻拍她的背,示意她放轻松,“别着急,这段时间产检什么都没问题,不会有事的。”

话虽这么说,但该担心还是担心。

而反应最大的当属柏宿。

身形颀长的男人在走廊内不断渡步,手中捻着一颗神神秘秘的星石,嶙峋表面割破手指也不在意,任由那些会动的,活着的朱砂吸食自身血液。

他口中念念有词,晦密深奥得没人能听懂。

不多时宋里臣以及应恒羽他们到产房外,得知容知是早产都人都懵了,他们没有柏宿那种手段,只能用最简单有效的方式向上天祈祷。

许宁星不断跟傅凉确认容知的身体情况,“好端端的,怎么会早产?”

傅凉摇了摇头,神色凝重,“有可能是早年伤了根本,原先怀的时候就艰难,早产...”

他没说下去,因为眼前柏宿挺括的背影在他话音未落时就肉眼可见的颤了颤。

再抬起头,柏宿那双水色潋滟的桃花眸动荡得厉害,眼尾染着一圈绯红,眸中尽是挣扎和痛苦。

他忽而重重锤了下头,嗓音近乎嘶哑的呢喃:“不生...”

了字还在口中,沉寂了两个小时的产房内骤然传出一声啼哭。

他蓦地怔住,浑身控制不住的发抖,紧紧捏着的星石彻底嵌进肉里,而星石却再也吸不动他的血,多余的液体就顺着掌心滑落,一滴一滴,汇聚在脚边。

但一声过后没听见其他声音,众人稍稍放下的心又瞬间提起。

容知怀得,可是两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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